第67章(第2/5頁)
楚照流剛剛沒有推他。
甚至沒有反抗。
謝酩並不懷疑,如果方才是其他任何人,楚照流都能在瞬間推開對方,橫劍相向。
但在面對他的時候,楚照流總是下不去手。
他還會介意大師兄和燕逐塵,毫無意識地吃醋。
謝酩若有所思地注視著楚照流,他太過了解楚照流的脾性,猜測到了他會有的反應,見楚照流跟只被咬了口的兔子似的,清冷的聲線裏含了幾分沙啞的笑意:“慌什麽,又不會現在吃了你。”
除了羞怯慌亂,惱意也後知後覺漫上來,楚照流咬著牙,故作兇惡地冷笑一聲:“你把我拐到這兒就是來耍流氓的?”
都是誰作的死?
謝酩的目光落到丟在一旁的紙上:“抄完了?”
話題跳得太快,如臨大敵的楚照流愣了下,哦了聲,又撿起紙筆繼續抄起來。
地宮內又靜下來,好似又回到了剛進來時的原樣。
但楚照流心裏很清楚,不一樣了。
一股兩人都心照不宣的曖昧,無聲彌散在空氣中。
他急急岔開話題打斷謝酩,生怕謝酩會再說點什麽。
如果不是心魔引的影響,那謝酩為什麽會對他……
況且他實在很難判定,心魔引蔓延成這樣,謝酩的言行到底受不受他自己的把控,是否在被心魔引悄無聲息地影響著判斷。
楚照流心裏有點亂,理不清如麻的心緒,這種事也不可能去請教大師兄,大師兄比他還沒經驗……回頭問問顧君衣吧。
啾啾縮在楚照流頭發上,見吵架的父啾母啾都不說話了,放心地撲棱著翅膀朝謝酩飛過去,決定討伐一下突然跳海的父啾。
還沒飛到謝酩眼前,就被謝酩和善的目光給嚇得嗖一下竄回楚照流懷裏。
謝酩涼涼地瞥了眼壞了事還沒意識的小肥鳥,腦中掠過了幾道做鳥的菜譜。
若不是這小家夥莽莽撞撞突然跳出來,適才楚照流都能被他直接拐上床了。
往後有了戒備心,想再一親芳澤,就有點困難了。
沙沙的寫字聲忽然一停,楚照流撣了撣依葫蘆畫瓢寫就的祭文,不忿地剜了眼謝酩:“愣著幹什麽,走了。”
列祖列宗守護的秘密重地,你就用來幹這種事!
楚照流眼圈還有些紅,自以為眼神淩厲,實際效果堪比秋波。
謝酩脾氣很好地受了這一記瞪,跟在楚照流身後,離開地宮,回到了海底。
這次楚照流就不像先前那樣好騙了,謹慎保持距離。
可能是不再壓抑,放開了一回,做了想做的事,謝酩的心境好似又拔高了一層,現在只覺得在楚照流無條件信任他的時候,沒多做點什麽太過可惜。
枉做君子,不如小人。
至少得嘗之後,心魔引蝕入骨血的痛感都松快了幾分。
楚照流只覺得在海底下待了快一萬年,出來時才發覺只過了不到兩個時辰,離開海面,搖搖扇子,斜了眼謝酩:“謝宗主去忙吧,這篇祭文太長,二師兄也得花點時間才能研讀明白,我先去找他。”
謝酩看他又恢復往日的風流快活樣了,眉毛一挑,目光在他唇畔及下頜處掃了掃,不露聲色道:“膚如凝脂也未必是好事。”
楚照流生生被他這一聲給說得止了步子:“?”
這沒頭沒尾的,謝酩難道真的瘋了?
見他果然留步,謝酩補全下半句:“容易留痕。”
楚照流瞬間反應過來,瞳孔一縮,小狐狸似的神奇勁兒又散了,活像又被咬了口的兔子,磨牙道:“謝三,你等著!”
話畢,匆匆拂袖離開。
等竄到謝酩看不見的地方了,楚照流趕緊摸出面鏡子,照了照臉。
唇瓣是濕紅濕紅的,下頜處還有道不甚分明的指印,是方才被粗暴的動作留下的。
楚照流蒙了下。
……謝酩這個禽獸!
他心裏罵了一聲,掐訣施咒,好歹是把身上的痕跡消掉了,去尋找顧君衣的腳步加快了幾分。
他琢磨了下,先去了藥峰,褚問生生受了妖王一掌,就算沒有大礙,暫時也得在這兒修養著,顧君衣應該會在。
豈料居然不在。
褚問原本靜靜看著書,見楚照流風風火火地來了,不似以往沒心沒肺的輕快雍容,但看起來也不像發生了什麽大事,不由莞爾:“小師弟今日怎麽這般焦急浮躁,出什麽事了?”
楚照流一見大師兄就委屈上了。
但這事要是說給大師兄聽,以大師兄的性子,恐怕受到的震撼不會比他小,再被謝酩哄兩句,說不定明兒就開始考慮和流明宗親上加親了。
楚照流閉嘴把話咽回去,若無其事道:“沒什麽,我在找二師兄,他上哪兒去了?”
褚問想了想:“聽他所言,應當是帶陸少主去山下賞桃花了。”
楚照流又尋摸去山下的桃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