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拎包入住

我臥房本來就放著張尺寸很大的雙人床。

當初會買這張床倒不是因為我未蔔先知給另一個可能會與我同床共枕的人留了位置,而是純粹因為大床睡起來舒服,隨便翻滾也不用擔心掉下去,而且空余的位置可以把第二天的衣服擱在一邊。

沒想到如今倒是給秦燼提供了方便。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把自己的枕頭從大床的中央挪到右邊,在左邊另放上一個枕頭,秦燼就可以拎包入住了,真是一點都不麻煩呢。

秦燼進來看見我理好的床鋪,卻將我跟他的枕頭掉了個個,說:“你睡裏面。”

“哦。”我應了一聲,誰睡裏面誰睡外面我其實沒什麽講究,之所以我剛才第一反應把自己的枕頭放在靠床沿外側的位置,大概還是因為我想著若是晚上要起個夜什麽的,出去的時候不容易吵到他。

但睡在裏面的話,我進出都得從他身上跨過去,想來姿勢不太雅觀。

然而我還是沒有拒絕秦燼的提議,因為我喜歡貓在角落。

於是我從善如流地看他換了一下枕頭,我躺進去,對著墻,感覺到身後塌陷一點,秦燼也躺下來。

他關掉床頭燈,我們同時陷入一片黑暗。

記憶不期然地將我拉回不久前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以及更久以前,我出差時,做過的那個過於真實的夢。

思緒發散開來,我甚至在想,要不要真的試試,把夢境變成現實……

可明明是我自己口口聲聲說不要他提供任何服務的。

接吻當然也不行。

秦燼此刻正一動不動地躺在我邊上,相比上回,這次因為床大,我們之間隔著一個相對看起來“禮貌”的距離。

四周靜悄悄的,只是我卻無法忽視那種曖昧到讓我體溫不自主升高的渾濁氣氛,真是奇怪。

他沒有靠我很近,沒有動手動腳,說好什麽都不做就什麽都不做。

我卻沒有因此放松下來多少。

倒不如說,因此,想象力反而更如野馬脫韁般不受控制地奔騰出去了。

其實被他摁著毫無反抗之力,我應該還是更喜歡掌握主動權。

明明都快三十的人了,我卻仿佛重新回到了血氣方剛的少年時代,一天到晚的,就沒個清醒時候。

我有些煩躁地拉開一點被子,試圖散熱,就這麽一點點動靜,秦燼卻出聲了。

“還不睡?”他幾乎是充滿暗示地問道,“大總裁,想什麽呢?”

他不也沒睡,好意思說我嗎。

“嗯。”我悶悶地應了一聲,翻了個身,“有點不舒服。”

我的本意是想表達我的那兒地還沒恢復完全,不想使用它,但這詞過於粗俗讓我有點難以啟齒,於是我省略了前兩個字。

卻不想這句話到秦燼卻被他理解成了另一番意思。

“不舒服?”他用一種壓抑而危險的聲音問,“白天,你沒爽到嗎?”

“……”我噎了一下,承認也不是,畢竟此時此刻的情境下這怎麽都聽起來像一種欲拒還迎,否認也不是,畢竟我也的確還挺滿意的,於是一時竟不知到底該如何應答。

於是最終我思考半天,幹巴巴吐出兩個字:“……還行。”

秦燼沒聲兒了,漆黑的夜裏,我完全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我覺得他大概不太高興的樣子。

秦燼對這件事似乎異常執著,我猜測可能是因為我之前對他的技術提出了“有待提升”的評價。

猶豫了會兒,我摸索著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臉。

我有點羞赧地小聲補充說:“……意思是下次你輕點。”

這已經是我拉下臉試圖哄他開心的極限了,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理解我這話的隱藏含義,重點是“下次”,不是“輕點”。

事實證明,我並不需要擔心他聽不聽得明白,因為話音剛落,秦燼的呼吸聲立刻粗重了起來,他精準地攥住我的手,一下子越過了那個我們之間假惺惺的禮貌距離,長臂一伸,差點直接將我整個抱進懷裏。

我嚇一跳,朝後縮了縮,生理反射性地感覺渾身一痛。

“我說下次,沒說今晚!”

什麽呀這個人,剛才還老實得跟死了一樣,原來就是在那兒裝模作樣。

“誰允許你抱我了?”我戳他硬硬的胸肌,“一邊去。”

我感覺聽到他很明顯的吸了一口氣,不知是氣的還是急的。

“轉過去,別動。”他賴著不走,我在被子底下踢了他一腳,輕輕地說,“聽到沒。”

我搬出之前的辦法,故技重施地威脅道:“否則以後不讓你睡我房間了。”

他聞言頓了一下,接著果然立刻翻過身,不再動了,背對著我,呼吸隨著身下這具強壯有力的軀體輕微起伏。

我暗自輕笑一下,心道這才對嘛,我可以隨便折騰他,但無論他想幹什麽,只要沒我的允許,那都得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