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神經大條(第3/4頁)

順著對方的話頭 ,江荇之又問了幾句有關玉花宗的情況。

未涉及機密,林闊都老實地一一作答:

說玉花宗立宗已久,門中分為術派與武派。他三人便是師承掌門師尊的術派,師叔則是武派掌教。

玉花宗曾經也是上宗之一,後來漸漸式微,現在算是倒大不小的一個宗門。

林闊講得有條不紊,江荇之也時不時搭兩句,整個過程算得上是相談甚歡。

——除了在旁邊一直不消停的某個男人。

江荇之也不知道平時高貴冷艷的人今天是怎麽了,一會兒來探他的手腕問“冷不冷”,一會兒又提溜著他的頭發說“好像亂了”,整個人存在感直線上升。

在對方第四次伸過手來時,江荇之終於忍不住轉頭看向他,“柏慕。”

“嗯,什麽?”

鐘酩靠在旁邊,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似乎沒覺得自己有哪點異常。

江荇之細致地打量了他好幾眼,忽然抓過他的手。

“啪”一聲,冷玉般的手握在那青筋交布的腕上,鐘酩一下愣住,背後一僵。另一邊林闊看著兩人的姿勢,一手攥在膝頭沒回過神。

鐘酩屏住呼吸,任江荇之探過自己微微加快的脈搏,“怎麽了。”

“噓。”片刻,江荇之嚴肅地收回手,小心地覷向對方的臉色,“你坦白告訴我,剛剛下湖裏是不是留下什麽後遺症了?”

這精神亢奮得,跟多動症似的。

鐘酩,“……”

林闊,“……”

鐘酩深吸一口氣抽回手,克制住上百年來的習慣沒去拔自己的本命劍。他閉上雙眼不欲再看到前者這副關懷的嘴臉,嘴皮子一動,“我要打坐了,別來鬧我。”

江荇之,“喔。”

鐘酩不比江荇之,看上去就不好惹。是以在他打坐期間,林闊識時務地溜回了自家師門,和師兄妹一塊兒安安靜靜地待著。

只有江荇之依舊渾身散漫地靠坐在離鐘酩很近的位置,拿了冊話本出來翻。

書頁翻得“嘩啦啦”直響,偶爾得趣還要發出幾聲飄然忘我的笑聲,聲音回蕩在這空曠的山谷裏,不絕於耳。

看得玉花宗三人心驚膽戰,生怕打坐的男人睜眼朝他發火。

但鐘酩沒有發火,甚至周圍的低氣壓還緩緩回升了。

直到夜幕即將降臨,他終於睜開眼睛。

恰逢頭頂的圓日被延綿的環山所吞沒,那雙漆黑的眼正對著晨昏交界的山巔,一抹灼目的金光在他睜眼的一瞬迸發而出——映著遠山幽湖,竟令日月失輝。

不遠處旁觀的玉花宗三人同時定在了原處。神魂都仿佛被這一眼所震懾,腦海裏有片刻是空白的。

視線中藍色的身影一晃,遮擋了那抹金光。

江荇之起身擋住了鐘酩眼底泄露的那絲真元之力,以免背後三名小輩承受不住。

鐘酩重新一闔眼,眼底恢復如常。

江荇之提醒,“公共場合。”

鐘酩目光越過他看了眼還傻站著的三人,“不會留下後遺症。”

“但會留下心理陰影。”

“……”鐘酩說,“我下次注意。”

玉花宗三人在江荇之的遮擋下緩過勁來,斐音還處於被一道目光威懾的震撼之中,拉著憑瀾就跑過去。

小鈴鐺一路叮叮當當晃過來,江荇之回頭,“沒事吧?”

鐘酩的視線跟過來,斐音立馬審時度勢一頓猛誇,“沒有事!柏仙君太厲害了,江仙君你說是不是?”

江荇之雖然不太懂她誇個人怎麽還叫上自己,但還是配合地拍手誇贊,“真厲害,一眼定終身。”名副其實的。

那道冷銳的視線轉而柔和了許多。

斐音:嘻嘻~她就知道。

順利地得到留在這裏的許可後,斐音沒忘了找過來的目的,她拉了拉大師兄示意他來開口。

憑瀾便行了一禮開口詢問,“請問二位打算在此處待多久?”

鐘酩看向江荇之,顯然是後者做主。江荇之就說,“大概五六日,你們急著要出去?”

“五六日不急。”憑瀾解釋說,“我們是怕會待上十天半個月,心裏沒底。”

江荇之問,“聯系師門了嗎?”

憑瀾搖頭,“掌門師尊在閉關,所以這段時間都是師叔在掌事。現在傳訊回去,恐怕是自投羅網。”

江荇之,“等過幾天我帶你們出去,你們聯系一下師門。”

“為何?”憑瀾幾人相視一眼,“我們打算等師尊出關再回去。”

“在外遊蕩也未必安全。”江荇之微微一笑,琥珀色的眼底光暈流轉,宛如籠著一層佛光,“帶上我,保平安。”

對面:???

鐘酩傳音,“你又想做什麽?”

江荇之遺憾,“還沒想好怎麽做。”

鐘酩,“……”意思就是已經提上了日程,至於方案,有待精雕細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