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替他疏解(第2/3頁)

江荇之開口,“你可曾聽人提到過箜玄秘境?”

鐘酩心底一沉,果然是和機緣有關。

他說,“不曾。”

江荇之尋思,“沒聽過就算了。明天要去清風閣,正好對面有事相求,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麽。”

要開啟箜玄秘境,需要滿足不少條件。

當初就是九大宗門齊心協力才得以完成,若近來有秘境現世的征兆,不可能幾大宗門內都毫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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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傷時出了一身汗,江荇之回屋先換了身衣衫。

裏衣褪下,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在他光潔的背上交織出明光與陰影的輪廓。

“噗通”一聲,一只錦盒落在榻前。江荇之拾起來,儼然是這次意外的導火索——那兩枚月銜珠。

剛才情況混亂,忘記交給柏慕了。

新換的衣衫倏地抖開,很快斂去了那抹比月光還皎潔的顏色。

屋門推開,江荇之拿著錦盒正要拐去旁邊院落,走在小道上的腳步驀地停下,覺出一絲不尋常來。

只見大片的月光映亮了眼前的路,原本坑坑窪窪的山道都如同被利劍削平。

浩瀚的神識立馬延展而出,覆蓋了整座磐石山。

江荇之這才發現:從山前的郊野到山腳山頭,全被打理得平平整整,原先上山的路面只是大致鋪了石塊,現在全被削成了均勻、等寬的石階。

還真有了一個宗門的雛形。

在他查探間,感受到靈力波動的誅嚴、誅緒從另一頭趕過來,“門主!”

江荇之問,“山裏的石階是怎麽回事?”

誅嚴回道,“是柏慕大人削的。”

誅緒補充,“對對,用劍削的。”

江荇之驚了,還能這樣?

他就說今天柏慕怎麽沒有跟著他出門,原來是在為宗門的崛起而鋪路。

他腦中不由浮現出那日擦過他魂體的指間劍繭,心道柏慕果然是名劍修。只是不知比起號稱天下第一劍聖的墟劍誰會更勝一籌。

江荇之惋惜,“可惜了,沒看見柏兄用劍的樣子。”

誅嚴回憶起白天的情形,眼底不禁流露出欽佩之色,“在下從未見過如此純厚淩厲的劍意,還有柏慕大人的那把本命劍也是相當……”

“誅嚴。”清冷的院落空地前,驀地落下一道聲音。

誅嚴話頭趕緊一收。江荇之轉頭,正看見從隔壁院落裏走出來的鐘酩。

玄色的衣衫將人完美地隱匿在黑暗之中,一如既往出現得悄無聲息。鐘酩瞥向一旁的誅嚴,淡淡道,“你先前做情報任務時,也這般話多?”

誅嚴自覺失言,趕緊抱拳請罪。

鐘酩撤回視線,走到江荇之跟前站定,“你涅槃完了不好好歇著,又跑出來做什麽?”

啪!江荇之拍手恍然,“搬家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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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商家搬運回來的物件當夜就擺在了山頭。

江荇之支棱著兩只纖白的胳膊接連從儲物袋裏拔出五、六張八仙桌,隨即整座山頭都安靜了。

他搬完自憐輕嘆,“真是折煞了我這副嬌弱之軀。”

眾人,“……”

誅嚴後頸皮一緊,好像被什麽無形的東西拎在了手中。他下意識吞了吞口水,隨即畢恭畢敬地搬起了那張紅木床,“門主,這個要擺在您的寢宮裏?”

江荇之看了眼方方正正的小木屋,“誅嚴,說話不要太虛浮,看小緒就踏踏實實的。”

誅嚴看向自己的弟弟。

誅緒正搬起一架屏風,帶著一臉質樸,“門主!這個是擺在主殿的哪個方向?”

“……”江荇之揮揮手,“隨你隨你。”

看那頭已經開始井然有序地搬運家具,江荇之從懷裏掏出錦盒對鐘酩道,“來分贓。商家主送的謝禮,你我各一份,我帶回來了。”

“這是什麽?”鐘酩看過去。

盒蓋打開,一藍一紅的“月銜珠”正躺在錦帕上。

江荇之避開那枚極寒的月銜珠,朝鐘酩示意,“就是那一枚,我體質特殊碰不得。柏兄火氣旺,戴著剛好中和。”

鐘酩眼神幽冷,就是這一枚害得人……

正想著,又聽江荇之琢磨,“你說我戴紅色那枚,會不會對我這殘破的身子有好處?”

鐘酩先是被他那句“殘破的身子”激得眉梢一跳,接著注意到這兩枚玉石相配的款式。

一抹神識附上去查探了一番,他一本正經道,“戴著吧,至少不會出事。”

他說完將藍色的玉佩拿過來,掛在腰間系好。

江荇之憐愛地摸了摸自己大病初愈般慘白慘白的臉,“也好,紅色襯得我氣色好。”

鐘酩看他把玉佩收進懷裏,“你不掛上?”

江荇之摸摸懷間,“今天有人提醒過我,財不外露。”

“……”

熒藍的月銜珠在玄色腰帶間隨風輕晃。

江荇之輕輕找補,“不過你沒有這種憂慮,你看著就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