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4頁)

玻璃門被狂怒地推開,繆存的身體被身後旋來的黑色風暴緊緊卷入懷中。

“你幹什麽?!”駱明翰眼底的憤怒和恐懼都很扭曲,他驚怒著,臉上甚至做不出表情,“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你以為你從這裏跳下去,就能離開了我了嗎?做夢!”

繆存冷淡地諷笑了一聲,“坐累了拉伸而已,怎麽,你以為我會為了你去死?”

駱明翰驚魂未定,只是深重地呼吸著,說不出話。

洗澡時,駱明翰意味深長地警告他,不要有任何試圖自殘的行為,除非他希望今後由他親自幫他洗澡。

繆存並沒有動過什麽死的念頭,既然不想死,那在身體上留傷口也沒有什麽必要,他知道,就算他把自己折磨到遍體鱗傷,駱明翰恐怕也會請來一整個醫療團隊為他在家治療。

等到駱明翰自己洗澡時,怕他被反鎖在陽台上吹風受涼,便用領帶將繆存束縛住。他溫情脈脈地說:“這是你去年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你還記得嗎?”

繆存的眼眸動了動,下一秒,雙手被毫不留情地反剪著捆到椅背後。

駱明翰束得很緊,繆存蹙著眉,吃痛得悶哼一聲。等駱明翰出來解開時,手腕上一道深紅。

到了該入睡時,百密一疏,繆存趁他不注意,跑到次臥便反鎖上了門。

他們一向是一起睡在主臥的,駱明翰已經換好了幹凈的床單,是繆存喜歡的顏色。

“妙妙,”駱明翰耐心地敲門,“你乖一點。”

繆存坐在地毯上,把臉埋進膝蓋,用冷冷靜靜陳述性的語氣問:“你什麽時候去死。”

駱明翰靜了半晌,溫柔地說:“別說傻話,老公要陪你一輩子的。”

咚!

門上被狠狠砸了什麽東西。

一個小時後,門鎖被開鎖師傅輕而易舉地破開,駱明翰把單薄的他打橫抱起,在額角不住親吻,像親失而復得的寶物,動情地說:“怎麽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寶貝,再怎麽不開心,也不要讓我找不到你。”

鎖匠心裏又感動又惡心,看兩人的目光都變了。

為了防止重蹈覆轍,駱明翰讓他把屋子裏所有鎖芯都破壞了,繆存從此以後無處可藏。

一個擁有成熟經驗的人,想挑逗一具青澀的身體時,是那麽容易。他狠狠折騰繆存,讓他意識迷離渾身汗涔涔,連手指都動彈不了。

黑發被汗水緊緊貼在額上,駱明翰氣喘著,將它們溫柔捋開,居高臨下深深凝望繆存:“你愛我。”

他試圖教會繆存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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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嗎?”駱明翰問。

畫掛得穩穩當當的,襯著下面的端景櫃和金色燭台,正好應景。

繆存看著那幅耗費了他數月的、被辛副院長贊不絕口的油畫,心底緩慢地泛起鈍痛。

畫這幅畫時,也曾想過當作駱遠鶴來畫,但心裏的心意那麽強烈,從落筆的那一瞬間,腦子裏想著的就是駱明翰。他擁有與駱遠鶴截然不同的鮮明特質,無法安靜做任何人的替身。

“不要總是不說話,”駱明翰撫了撫他柔軟的臉,“跟老公說說話好不好?”

他想不懂,為什麽長得這麽乖巧的人,骨子裏卻有這麽倔強的靈魂。

“我跟你無話可說。”

駱明翰收緊雙臂,“跟駱遠鶴總有話說。”他低聲哄他:“就把我當成駱遠鶴說話,好嗎?”

“你不是最討厭別人把你跟他認錯搞混嗎?”繆存垂著眼睫,“為什麽還沒開始討厭我?”

“你是特例。”

“你說過的,要是有人隱瞞了你,把你當成了駱遠鶴,你會把那個人當成點頭之交。”

駱明翰輕聲笑起來:“原來你那麽早就試探過我了?我舍不得。”

繆存又陷入沉默,又沒有力氣掙紮,知道掙紮也是徒勞,便任由駱明翰從背後擁著他,兩人站在空曠的屋子中央,怪異得仿佛身體與影子。

駱明翰是善於解決難題的,不出數秒,他用哄小孩的語氣說:“你每跟我聊半個小時的天,我就放你去畫三個小時的畫,好不好?接吻也可以。寶貝,我心疼你這麽無所事事。”

繆存撇過臉,眼中閃過看瘋子一般的迷茫與不解:“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駱明翰輕輕擡起他的下巴,眼眸微垂,將臉湊了過去。唇若即若離的,繆存僵硬了一瞬,想要躲開,卻最終沒有動彈。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接納了駱明翰的深吻。

駱明翰的吻總是很動情,會吮著他豐潤的下唇輾轉,舌尖與他的相卷著纏綿,霸道卻也溫柔。

他們這樣接吻的時候,就仿佛是一對深愛的情侶。是這樣久違的溫存,駱明翰心臟顫抖得厲害,都疼了。

繆存被他吻得通體發軟,從骨縫裏滲出寒意與酥麻,駱明翰抱著他放坐到端景櫃上,撫著他的身體握著他的脖子,再度吮吸上他的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