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4頁)

於是在場眾人咳嗽聲又連成了一片,然後在江東流看過來的時候胡亂的點頭。

錢家旁支的臉色現在都快黑了——薄氏這幾天的動作渾然就是告訴所有人,我擺明了車馬要搞錢家了!錢家正亂,實在是騰不出手來管,一下子就被撕掉了一大塊血肉。

眼前這個不是薄宜真,那就是薄二少了!

他真的還敢來!

絕了!

如果面前有一片瓜田,相信所有人都已經化身為猹,然後捧上了瓜。

江東流打量了一下薄楠,視線駐留在了他那張能吊打在場所有人的臉上,有些艱難的說:“……錢家已經到了連你……?”

在江東流眼裏錢家就是色魔變態殺人狂,眼前的薄楠雖然他不熟,但是光聽他剛剛那些話基本可以確定也是有錢人家的少爺,還不比錢家差,再看看他那張臉……最有可能究竟是這個了。

“這倒不至於。”薄楠道:“錢程被我從小打到大,他就沒贏過。”

“他死的前一天還被我打進了醫院,希望不是那個輕微腦震蕩害得他沒站穩。”薄楠毫無誠意的道。

所有人:“……?!”

不是,你在人家葬禮上說這種話好嗎?

這往小了說那是意外,往大了說就是一條人命啊!

怪不得薄家一直不放薄二出來,這一開口就把人家往死裏得罪的嘴,放出來誰能吃得消!

江東流笑得連眼角都起了幾條笑紋。

一旁的錢家旁系臉色鐵青,其中一位老者站了出來:“薄二少,你如果不是誠心來追悼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了——關於小程的事情我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還請尊重死者,這是我錢家的追悼會,不是你們薄家的。”

薄楠眉目微凝冰霜,清淡地望了過去:“我薄家?口氣倒是大。我倒是覺得開您的追悼會可能比較快。”

那老者正欲說什麽,突地天上落下了一個似乎是棍狀還花裏胡哨的東西,自他的背後貫穿了進去,直直地將他釘在了地上!

黃白黑三色的綢花撘攏在了老者的背上,血自鐵棍上次潺潺而下,很快就淌了一地。

或許是有了先前三個人打底,這回居然沒有人驚叫,只是一陣靜默,隨之擡頭看向天花板——那是一根用於懸掛綢花的鋼結構。

這種鋼條很輕,砸到人頂多就是懵一下,如果運氣差一點就是劃道口子縫兩針,這把人當胸對穿的力道是哪來的?

要知道人類的背部有肋骨保護,難道這鋼條特別走運的剛好就從兩條肋骨之間穿過去了?

“這……”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薄楠。

這個薄二是有點烏鴉嘴的功夫在身上的。

得了,又加一個。

錢家這是流年不利還是怎麽整?

錢家人反應了過來,有兩個年輕人快速地沖了過去,試圖想要查看老人還有沒有生命跡象,確認對方已經斷氣後,其中一人指著薄楠罵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幹的!”

薄楠眉宇間不由的流露出了一絲譏誚:“說話要講證據,這店不是你們錢家全股的嗎?”

“姓錢的在錢家死了,和我姓薄的有什麽關系?”

群眾:操了,好有道理。

那人怒視著薄楠,雙手緊握成拳,雙目通紅,薄楠倒是風輕雲淡地坐到了一旁,還有閑心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看我做什麽?難道我說的不對?”

幾乎是所有人都意識到了,薄楠是故意在激他,這種場合除了江東流這樣豁出去的,誰動手誰就輸了——雖說大家私下該打商戰打商戰,該出陰招出陰招,但是表面上還是得一團和氣,披一層文明人的外皮。

再哪一行混,就得守哪一行的規矩。

今天薄楠單身前來,代表的就是薄家,但錢家這個年輕人卻是跟著長輩來奔喪的,要是他打了薄楠,就不能扯淡說是年輕人意氣用事,同輩鬧著玩兒,而是薄家的代表被錢家的旁支親戚給打了,再延伸一下就是錢家派了個小輩當眾打薄家的臉。

雖然兩家現在在商場也差不多等於翻臉了,但是規矩擺在這兒,就是錢家滿盤皆輸,錢家的晚輩見了薄家老一輩薄未平也得好聲好氣叫一聲‘薄伯父’。

江東流苦笑著摸了摸眼角,他沒記錯,薄楠就是那個有名的刺頭。

那年輕人臉頰動了動,那是咬牙的動作牽動了面部肌肉的表現。

薄楠飲了半杯茶,潤一潤口角,漫不經心地看向了那人。那人似乎試圖忍耐,面目都變得猙獰了起來:“能不能麻煩請你從我們家的追悼會裏滾出去?”

“不行……”薄楠方說了兩個字,那人就怒吼了一聲沖了上來,兩人之間本就只有四五步的距離,一個成年男性的沖刺速度足以在一兩秒內跨至薄楠身側,對他造成威脅!

薄楠的瞳孔緊縮了一瞬,頃刻之間,眾人眼前一花,只看見熟悉的一幕重演,那年輕人無聲無息地跪倒了下去,身體卻被鋼條死死地支撐住了,黃白黑三色的綢花貼在了他的臉頰上,將他整個腦袋都掩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