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打爆你的狗頭(第4/4頁)

又猛地擡頭,對沈柒喝道:“劍在哪裏?拿過來!不要就不要,還個鬼,砸碎得了!”

沈柒二話不說,起身要去拿劍來砸。

蘇晏反悔了,一把薅住沈柒的衣擺:“三百金啊!一千五百兩白銀!折合成人民幣,四舍五入就是一百萬,他不稀罕,我心疼!別砸,送給你——”他轉頭又看看豫王,覺得這位仁兄也頗為養眼,“還有你,你倆平分。”

“謝陛下賞賜。”豫王在沈柒投來的殺氣中勾起嘴角,一邊用袖子擦幹凈蘇晏臉上的淚痕,一邊拿出了對待小世子也不曾有的耐心哄道,“好了,戲講完了,陛下也累了,微臣服侍你就寢。”

蘇晏:“我不要人服侍……要睡覺我自己不會睡?”

他邊說邊連帽帶鞋地往荊紅追床上爬,被沈柒當即扣住腰身拖出來,冠帽掉了,簪子也沒保住,一頭青絲瀑布般流瀉下來。沈柒將他打橫抱起:“我們不睡別人的床,要睡回自己房間去睡。”

蘇晏嗷嗷叫:“翻了天!我是當家老爺,家裏所有床都是我的,我愛睡哪個睡哪個!你們都滾蛋。”

豫王看他氣得臉頰越發潮紅,迷蒙的雙眼含著水霧,渾身散發出甜香的酒氣,實在可口之極,不禁說道:“好,隨你睡哪個,我先給你暖床?”

“暖床”這個詞不知怎的激怒了蘇晏,他捶著沈柒的後腰,異常憤怒:“滾吧你,還不如個湯婆子!湯婆子起碼不會跑路!”

豫王被跑路的湯漢子牽連,遭受了無妄之災。沈柒顧不上嘲諷,因為他被蘇晏捶痛了傷口,咬牙強忍。

蘇晏趁機翻身跳下地——踩中了空酒葫蘆,整個人往前撲,豫王急忙接住。

懷中人沒有了動靜,豫王低頭看,發現蘇晏因為酒勁大發昏睡過去,眼角睫毛上還掛著一滴將墜未墜的淚。

豫王沉默片刻,嘆息道:“倘若有一天,離開的人是我,他會不會也這麽傷心?”

沈柒捂著余痛未消的傷口,替蘇晏回答:“他也會喝酒,不過是慶祝的酒。”

豫王斜乜沈柒:“荊紅追離開的原因,恐怕沒那麽玄乎吧?他現在是心神大亂沒法仔細思考,等日後追究深挖,本王等著看你如何收場。”

沈柒冷冷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事,不勞王爺費心。既然主人家睡著了不便待客,王爺請回。”他上前兩步,想要從豫王懷中帶走蘇晏。

豫王把雙臂一緊,針鋒相對地道:“這是蘇府,不是沈府,你也是客,憑什麽我走你不走?”

沈柒的手像鐵鉗般扣在豫王手上,絲毫感覺不到傷勢帶來的無力,他清晰而鄭重地吐出每一個字:“憑我是他相公,憑他是我娘子。”

豫王微怔,繼而大笑:“你說是就是了?問過本王的意見了嗎?”他轉動手臂,輕易掙脫了鐵鉗,“你還能站著說話,是因為本王認為打趴一個傷勢未愈的人勝之不武。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氣了。”

沈柒目露兇光,卻聽蘇晏皺眉咕噥一句:“都走吧都走吧,我一個人更好……媽的狗咬狗一嘴毛。”

狗……咬狗?劍拔弩張的兩人當即熄了火,並感到了處境相類的憋屈——他兩人都是狗,誰不是?荊紅追?“失去的永遠是最好的”果然是真理……

“還有你,走了就別回來,敢回來打爆你的狗頭!”

沒有對比就沒有慶幸,兩人的心態頓時平衡了。

至於醉酒的蘇晏交給誰照顧……無論是兩人中的哪一個,另一個都對其“是否能把持住自己,不趁火打劫”深表懷疑,最終也沒爭出個勝負。

當然這也托賴於沉睡後依然存在一定震懾力的蘇大人,使得這兩人其中一個不敢仗勢壓人,另一個不敢隨便發瘋。以及托賴於蘇小北的鐵面無私與當機立斷——

他就差沒操起掃把,將位高權重的兩人轟出了自家老爺睡覺的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