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我拿命陪你賭(第3/3頁)

自己也不知道回點什麽,去過的陜西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特產,都是各種餅啊糕啊柿子紅棗,京城物流通暢,什麽南北貨沒有?

本想再多考慮考慮,剛好給自己買了羊羔酒,就轉手送給對方吧,當做重逢禮。

至於拜年禮,那得隆重得多,等想好了,初二三再送。

沈柒接過酒壇,聞了聞,挑眉道:“羊羔酒?”

蘇晏點頭:“對,店家說,他家的酒全京城最出名,專治腎虛。像腰膝酸軟啊什麽的,還挺對(我的)症。”

“我的”兩個字,只存在於腦海中,沒好意思說出口。於是這句話聽在沈同知的耳中,就成了另一番意思。

沈柒:“……”

沈柒:“我知道了。”

蘇晏:“知道什麽?”

沈柒:“上次不是為夫不賣力,而是你老擔心被附近的——”

蘇晏又羞又窘:“閉嘴!冷不丁地瞎開什麽車!”

開車?什麽意思……難道是老漢推車的車。沈柒說:“這次你且好好看著,有你受的。”

蘇晏心裏有點發慌,又有點蕩漾,嘴硬道:“什麽這次,沒有這次,就是去坐坐,聊聊天,喝喝酒。”

沈柒附和:“對對,聊天喝酒。”

結果到了沈府,把阿騖從蘇晏懷裏提溜出來,扔給婢女,拉著他就直奔內室。

蘇晏掙紮道:“聊天……”

“到床上聊。”

“喝酒?”

“到床上喂。”

“等等……別扯……大白天的做什麽……你一身塵土汗味,總該洗個澡吧!”

沈柒停了手,悻悻然去沐浴。

蘇晏衣冠不整地坐在床沿,獨自懵逼:我踏馬這是來幹什麽?送炮?不行,這可太騷了,我是個有底線的直……直不直都得有底線,不能自甘墮落。

他把衣物整理清楚,去找婢女討要阿騖。

阿騖在半路馬背上尿了兩泡,剛進門褲管裏又拉了一坨,這會兒剛被洗得幹幹凈凈,換上新衣。

蘇晏把阿騖像擋箭牌般抱在懷裏,往書房羅漢榻的軟墊裏一窩,開始在炕桌上畫鴨子,教他數數。

沈柒飛快沐浴完,在寢室不見人影,面色鐵青地出門問婢女,而後立刻轉去書房。

看到一大一小其樂融融的場面,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問:“你就這麽喜歡小崽子?”

蘇晏笑道:“肉嘟嘟的多可愛。”他拍了拍榻面,“來,喝酒,隨便聊聊。”

沈柒方才還欲.火中燒,現在忽然就不急了,坐上榻,親自斟酒。

兩人細細碎碎地聊著這半年來的經歷。阿騖聽不懂,也坐不住,在書房滿地亂爬,到處翻搜,打碎上好的瓷器兩副,最後還是被婢女抱走了。

蘇晏不好意思地說:“回頭我叫他家裏人賠錢。”

沈柒不心疼古董,用兩個哥窯冰裂紋花瓶換這個小崽子滾蛋,再合算不過了。

他把炕桌拎開,壓著蘇晏說:“不用賠錢,他‘爹’讓我親一親就行。”

蘇晏噗嗤笑了:“他爹你真不能親——唔……”隨即再也說不出話。

兩人在榻上滾來滾去親吻許久,蘇晏摟著沈柒的脖子,氣喘籲籲道:“北漠恐怕將有異變,京城裏也不安寧,我一回來,就聞到蠢蠢欲動的氣味……”

沈柒咬著他的耳垂,沉聲問:“你始終站在太子那邊,是皇帝的意思?”

蘇晏道:“皇爺與小爺父子情深。再說,我與衛家已是勢同水火,絕不能叫他們野心得逞。七郎,我說句實話,偷偷說——”

他湊到沈柒耳邊,“朱賀霖是下一任的皇帝。這是天命——哪怕天命被篡改,我也要硬生生把它拗回正道。”

沈柒沉默片刻,說:“他還差不少火候。而且,皇帝還春秋鼎盛,未來幾十年的事,不好說。我也說句實話,不要太早站隊。天命深難問,帝心也一樣,天有不測風雲,誰也不知明天吹哪陣風。”

他停頓了一下,又補充:“東宮被人盯上了,毒蛇案只是個開始。瘋死的那個血瞳刺客,背後還不止一個隱劍門。太子或許活不過下一次刺殺。”

“我知道,但是……你就當我是個孤注一擲的賭徒。”蘇晏看他,神情裏帶著期待,“我押朱賀霖。”

沈柒低頭親了親他的眉心,不假思索地說:“你押我跟。相公拿命陪你賭,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