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他就是個辣雞(第2/3頁)

荊紅追搖頭:“脫胎換骨的沒有。就算有,也得從三四歲就開始打底子,像蘇大人這樣,即使從今日開始修煉內功或外功,也成不了一流高手。”別說一流,三流四流都算不上,他當然不會實說,以免薄了大人的面子。

蘇晏很失望:“原來武俠都是騙人的!”

“但強身健體的功法倒是有不少。”荊紅追補充道,“雖說我手上沒有大人合用的功法,但我知道去哪裏找,得下江南。”

蘇晏搖頭:“眼下我哪有這個空,估計就算真去江南,也是將來的事了。”

“大人不用擔憂。既然遠水解不了近渴,不如每天花半個時辰,讓屬下為大人灌注內力,調理經脈,再佐以食補和休息,同樣能慢慢恢復元氣,身體還會比之前更強健些。”

“……每天?”

“至少也得三個療程,一程十天。時辰不限,但臨睡前效果更佳。”

蘇晏想起這一個多月,連晨勃都少了,對於青春期的少年身體而言,簡直清心寡欲到不正常,不免心有戚戚,同意就從今晚開始。

於是洗沐後,貼身侍衛脫去外袍,再次爬上了自家大人的床。

蘇大人身著白色中單與薄棉長褲,發髻拆散了,讓趴就趴,讓躺就躺,讓側就側,十分配合治療。從頭頂百會穴到腳底湧泉穴,被貼身侍衛按了個遍。

推拿麽,哪有不痛的,推到經絡堵塞或者肌肉板結之處,蘇晏忍不住地嗷嗷叫,叫得荊紅追下不了手。

“你按你的,我叫我的……你別管我。”蘇晏噙淚道。

他邊齜牙咧嘴地叫喚,邊催荊紅追不要手軟,該用多少力道就用多少,不要因為他是弱柳就憐惜他。

等把筋肉推順了,荊紅追將內力運在掌心,沿著對方的十二正經與奇經八脈遊走,猶如在濕冷夜晚燃起一簇簇溫暖的小火苗,逐漸連點成片,烘得蘇晏舒服至極。

人若是舒服到了一定程度,就會不由自主地呻吟出聲。蘇晏一個“嗯”拖了個七拐八彎的長調,尾音顫抖得像貓爪,從粉紅肉墊間探出彎彎的小爪子,撓在荊紅追心頭瘙癢處,越撓越癢。

荊紅追怕定力不足,在大人面前出醜,事先用內力自封了相關穴位,這會兒也開始吃不消,孽畜有沖破束縛、一柱擎天的趨勢。

蘇大人此刻若是勾勾小指頭,他能化身成餓狼,壓得對方三天別想下床……

可惜這一切只是意淫。蘇大人正經得很,親一口摸兩下就要板著臉訓人,這麽揉來揉去地廝摩半晌,也不見動情起火。荊紅追既欽佩,又有些沮喪,覺得自己大概是真沒什麽魅力。

他結束運功,下床穿好外袍,低聲道:“今日就到這裏。第一次會感覺全身酸痛,也會渴睡,大人早點歇息,屬下告退。”

蘇晏仿佛從酸痛的海洋裏被沖上岸,趴在軟綿綿的沙灘上,余浪輕柔舔著腳底。他困得睜不開眼,咕噥一聲:“晚安,好夢。”

荊紅追微微笑了,俯身將棉被拉至蘇晏的後頸處,掖好被角,放下掛帳的門簾,靜悄悄地退出寢室。

他在檐下吸了一肚子涼風夜露,將渾身上下的火氣徹底澆熄了,方才解開自身穴位。

回廂房的路上,經過書房時,他想起桌面筆墨還未收拾,順道拐進去整理一下。

豫王信使送來的那封信,就歪斜地扔在桌角,荊紅追洗筆的手一頓,看著信封上“清河親啟”四個字,發了怔。

……這字兒寫得真好啊,鐵畫銀鉤,氣勢錚錚,似乎比蘇大人的字還更有格調,哪怕他對書法知之再少,也能窺見其中妙處。

相較起來,自己的筆跡就像豬摸狗爬。

幼年家貧如洗,窮得飯都吃不上,更不可能去上私塾。到了十四五歲拜入師門,才開始識字,讀得最多的就是武功秘籍,寫作水平也僅限於日常應用,至於吟詩作賦、科文策論等,更是遙不可及的存在,象征著一個他永遠無法躋身而入的階層。

人各有命,對此荊紅追並不覺得憾恨,而那些豪門世家或是飽學鴻儒,被他一劍洞穿咽喉前,發出的慘叫聲也並不比平民悅耳。

可此時此刻,看著書桌上蘇大人臨過的帖子,看著豫王親筆信上的字跡,他心底忽然生出一絲刺痛。

這點針紮似的刺痛感,驅使他的手指觸碰到蓋著私印的火漆。

火漆之前已被挑開,內中紙頁唾手可得。

可這畢竟是給大人的私信,哪怕大人再不屑,自己若未得允許就窺看,難免顯得卑劣無禮。

荊紅追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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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晏在即將陷入夢鄉時,身體急墜似的一抽,驀然睜眼。

他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豫王寄來的信,還擱在書桌上呢!萬一明早小廝或哪個下人進來收拾房間,忍不住好奇打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