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他就是個辣雞

蘇晏一怔,拍了拍自家侍衛的肩膀:“豫王的死活我不在意,但我不準你為了這麽個不成器的東西去冒險。別忘了你的命是我的。”

荊紅追最喜歡聽自家大人說這話,每聽一次,歸屬感就更強一點。

他難以自抑地抓住了蘇大人想要收回的手,簡潔而馴服地說:“何止這條命,屬下無一處、無一物不是大人的。”

蘇晏一直擔憂荊紅追在長年的殺手訓練中被磨折了自我意識,導致缺乏生氣。用後世的話說,就是與外界的情感聯系太薄弱。

這種人如果找不到生存的意義,就很容易走極端。而反過來說,一旦認定了生存的意義,就會異常堅定甚至偏執,能為了這個意義燃燒自身、獻祭所有。

蘇晏很不希望荊紅追為他而活,但目前看來,對方似乎卯準了他,要一條路走到黑。

“阿追,你是自己的。”蘇晏試圖做最後的勸導和挽救,“我們每個人都是自己的。”

荊紅追想了想,答:“大人可以是自己的。可我必須是大人的。”

“……難道你就沒想過,遠離江湖紛爭,歸隱田園,過上安逸平靜的日子?美貌的妻子在廚房洗手作羹湯,可愛的孩子繞著院中的大樹追逐嬉戲,而你坐在樹下微笑地看著,享受這天倫之樂?”

“想過。”荊紅追望著蘇晏,目光柔軟得像一泓秋水,這一刻他不再是利劍,而是拂過樹梢的晨風,帶著令人心曠神怡的氣息,“但沒有孩子,只有我和我渴慕的人。

“待在他身邊的每一息,心中都充滿無限喜悅,我要為他耕作、為他下廚,為他努力掙錢,為他端茶倒水,而他只要躺在樹下我親手編制的藤椅上,舒舒服服地聽風吹過樹梢的聲音……”

荊紅追越湊越近,語聲也越來越輕。蘇晏仿佛沉浸在他話語編織出的桃花源中,眼神有些迷離,直到嘴唇被一股崇愛與渴求的熱意擒獲。

過了許久,蘇晏才氣喘籲籲地掙脫出來,掩著被解開的衣襟,惱羞成怒:“你若是一定要跟著我,就老老實實當個侍衛,別再做這等冒犯的舉動!你看天底下哪個侍衛,動不動就對自家大人又啃又摸?還不給你一頓棍棒打成死狗!”

荊紅追低頭挨訓,一臉“大人教訓得對,都是屬下無禮”,心底猶自回味著指尖殘留的美妙觸感。

蘇晏訓了一通,見他認錯態度良好,緩和了語氣:“上次……中秋節那事,純屬意外,我也不怪你了,但下不為例。你家大人我……我是個直男,將來是要娶妻生子、開枝散葉的,不能總和男人瞎攪和。”

荊紅追猶豫片刻,咬著牙暫時妥協:“大人想娶妻生子,屬下無權幹涉。可畢竟主母還不知哪一天能進門,在此之前,大人的飲食起居,理當由屬下貼身照顧。”

蘇晏勸道:“這種小事,我那兩個小廝也做得。你好好一個大男人,別總給我穿衣脫靴,染得一身隨從氣。”

荊紅追道:“侍衛侍衛,自然是服侍加護衛。以後近身伺候大人的事,不勞煩那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頭,讓他們忙活雜務去。”

“好哇,你敢頂嘴!”蘇晏生氣了,一拍桌面,“還敢指使本大人!這個家誰做主,是你還是我?”

荊紅追立刻屈膝半跪,“屬下不敢,大人是一家之主。”

“知道就好,以後不準頂嘴。”蘇晏用腳背踢了踢他跪地的膝蓋,“起來!說了多少次,不許動不動就下跪。”

荊紅追忽然伸手,握住他的腳踝,輕捏了一下太溪穴。

蘇晏只覺腳踝又麻又刺,半條腿失力,幾乎跌倒,驚怒道:“你做什麽?”

“大人這一踢,出腿無力,下盤虛浮,想是經絡堵塞。”荊紅追皺眉,起身扶住蘇晏,一臉嚴肅,“太溪為腎經本源之穴,觸之刺痛,說明大人足少陰腎經失調、腎水難濟,不及時疏通,怕將來影響大人的夫妻房事。”

蘇晏有些懵逼,倏而反應過來,更用力踹他:“你胡說八道,嚇唬誰呢!”

荊紅追倒也不是胡說,而是發現蘇大人自從中秋夜泄身過度,腎經水液損耗太甚,而這一個多月又東奔西走,沒有好好調理身體,有些傷了元氣。

他當然沒臉說,都是自己太過持久,把年少體弱的蘇大人給禍害了,於是修修改改地解釋了一番。

蘇晏半信半疑,同時有點發慌——原主這副皮囊的確過於秀弱,這才十六七歲呢,就這麽不頂事。記得他前世的身體,十六七歲血氣方剛時,一天能硬三四次。但換又換不回來,白斬雞也只能將就著用,萬一沒調理好落下什麽病根,年紀輕輕就不能人道了,他到哪裏哭去!

“怎麽辦?”他抓著荊紅追的衣襟,緊張地問,“你有沒有什麽絕世秘籍,易筋經、洗髓經啥的,能讓人脫胎換骨的那種,給大人我練一練?葵花寶典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