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秘密接頭(第2/3頁)

對袁樞居然稱呼自己為“小汗王”,如果換成多爾袞和多鐸,一定會強力解釋,以免引起黃太吉的猜疑和豪格的怒意,但阿濟格卻只是無所謂的說了一句:“你認錯了,我不是豪格,我是阿濟格,”看他的表情,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小汗王”三個字的敏感性。

禦座上,黃太吉臉色陰沉,不過卻依然沒有發作。

內侍送上酒。

袁樞和阿濟格一連幹了三碗,原本阿濟格以為,南人文弱,喝不了烈酒,就算能喝,也喝不了多少,灌他兩碗下去,讓他當堂出醜,丟一丟明國的面子,以顯他阿濟格的能耐,不想三碗下去,袁樞面不變色,他自己倒感覺有點酒意上湧,臉上發燒了。

“好,明使好酒量,再來三碗!”阿濟格的性子被激了上來——他可不是一個認輸的性子,尤其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連南人都喝不過,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內侍卻不敢再拿了,目光望向禦座。

“夠了!”

黃太吉的聲音從禦座上飄了下來,對阿濟格攔著袁樞喝酒的樣子,他心中很是不滿,雖沒有發作,但嚴厲的眼神卻也讓阿濟格心神一清,知道再鬧下去,黃太吉說不定真要生氣了,於是沖著黃太吉一施禮,老老實實的退回座位。

其間,阿濟格感覺到了豪格的敵視目光,不過卻一點都不在意。

“明使醉了,送他回去。”黃太吉面無表情。

“嗻。”兩個侍衛架著袁樞離開。

“謝汗王,謝汗王~~~”

袁樞聲音遠遠傳來,即便是出了殿門,也久久不絕。

被袁樞這麽一鬧,殿中滿漢群臣的興致,都有點低落。

範文程臉色尷尬,打圓場地說道:“不過就是酒壯人膽的一介腐儒,耍耍嘴皮子可以,治國理政,上戰場,一點用處都沒有。”

範文程這麽一說,眾人的興致才好了起來,對啊,南人就會耍嘴皮,言語上占再多的便宜,也無法在戰場上落到實處,真正有用處的,還是我大清的鐵蹄。

……

沈陽皇宮之外。

滿漢群臣的馬匹都被栓在宮門一裏之處,專門用來拴馬的石柱林裏,幾個親王的馬匹獨自獨自占據一角,其他漢臣的馬匹則都是擠在一起。

而同馬匹一樣,親王們帶來的親隨都在不遠的亭子裏休息,漢臣的親隨則都是擠在涼棚下。此時,午飯時間剛過,一些熟悉的親隨聚在一起閑聊,因為知道“主子”不會這麽快就從宮中出來,因此眾人聊的甚是盡興。

而在他們對面,停了兩輛馬車,那是明使馬紹瑜和袁樞所乘,馬紹瑜和袁樞到沈陽已經半年了,眾人對他們的好奇早已經散去,尤其是在皇宮門口,誰都擔心和明使的馬車靠的太近,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都躲的遠遠。

烈日之下,只有兩個車夫和隨性的兩個文書,坐在馬車周圍休息——建虜皇宮對他們還算是照顧,雖然沒有為他們搭設涼棚,但卻也他們準備了茶水和飯食,供他們休息。

涼棚下,一名漢軍鑲藍旗旗主佟圖賴的親隨忽然站起,說要去方便,眾人都不在意,繼續小聲閑聊,說哪裏的酒館好喝,又說哪裏的小娘子好看,沉醉其中,才不管現場少了一個人呢。

最近的一處茅房距離這裏還有一裏多地,這名親隨腳步匆匆,甚是尿急的趕去,而在這名親隨起身不久,對面為明使趕車的一名車夫,也提出要去茅房,於是就在兩個正紅旗士兵的看守和引領下,去往茅房。

車夫和佟圖賴的親隨一進一出,正在茅房前打了一個照面。

彼此相互一望,眼神在不經意中,已經有所交流。

佟圖賴的親隨滿臉堆笑的沖兩個正紅旗的建虜兵抱拳,為他們三人讓開道,然後等三人過去,再快速返回宮門,整個過程非常自然,一如平常。

車夫進了茅房,兩個正紅旗建虜在外面把守,用生澀的漢語喝道:“快點啊。”

車夫連連點頭,在茅房蹲了,眼睛一掃,就在茅房的磚墻上看到了一個外人根本難以發現的特殊標志,於是右手在標記處的磚縫裏一摳,就將隱藏在其間的折疊的很是密實的一張紙片捏在了手心裏……

馬紹瑜扭了腳腕,建虜宮中的醫官為他敷藥,而後,喝醉了酒,臉色漲紅,腳步已經有點不穩的袁樞也從宮中走了出來,於是,兩人都被扶上馬車,在三百正紅旗士兵的護衛和隔離下,返回城西的驛館。

“痛快,痛快……”已經有點醉的袁樞,不停的在車中說。

回到驛館,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車夫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紙片。一大張,用極其微小的蠅頭小楷書寫,密密麻麻,只不過字句卻十分奇怪,直接念,根本一頭霧水,不知道什麽意思,但車夫卻好似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