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第3/5頁)

叢霽贊許地道:“本朝有史以來只你一人——一鮫三元及第。”

一鮫……

溫祈發問道:“夫君可否容許其他鮫人參加科舉?”

“官位自是有能者居之。”叢霽思量片晌,“梓童認為可否容許凡人女子參加科舉?”

溫祈反問道:“為何不可?但……”

他蹙眉道:“但夫君若是容許鮫人與凡人女子參加科舉,定會招致朝臣的反對,南晉與周楚之戰過去不足半年,南晉又慘遭周家人荼毒,眼下可謂是百廢待興,還是延後些為好。”

叢霽搖首道:“正因為百廢待興,才更需要鮫人與凡人女子參加科舉,為南晉所用。可惜鮫人與凡人女子大多受不到與凡人男子一般的教育,且生活於陸上的鮫人本就極其罕見,縱使立刻下詔書,恐怕能參加下回科舉者亦是寥寥無幾。”

“確實如此。”溫祈感激地道,“若非夫君請喻先生教導於我,若非夫君將我送入崇文館念書,若非夫君平日細心地教導我,我絕不可能三元及第。”

叢霽並不居功:“你該當感激挑燈夜讀,焚膏繼晷的自己。”

溫祈氣勢洶洶地道:“我便要感激夫君,夫君能奈我何?”

叢霽莞爾一笑:“那朕便只得接受梓童的感激了。”

“夫君極是識時務。”溫祈挑起叢霽的下頜,印下一吻。

四月十二,叢霽更改了科舉制度,明文規定鮫人與凡間女子皆可參加科舉,並下令各州各縣必須創辦專供鮫人與凡人女子念書的書院。

四月十五,叢霽又失控地將溫祈撕裂了,所幸傷勢較上月十五、上上月十五輕許多。

雲收雨歇,溫祈被銀輝半籠著,一身媚意,他張口咬住了叢霽的喉結,磨著牙尖道:“疼,夫君太過粗魯了。”

溫祈素來甚少因劇烈的疼痛而喊疼,卻時常因並不嚴重的疼痛而喊疼。

顯然,這一回,溫祈並不如何疼。

叢霽為溫祈揉按著腰身道:“望下月十五,朕不會再弄疼梓童。”

溫祈放過了叢霽的喉結,害羞地道:“其實這一回的歡愉遠勝於痛楚,下月十五,夫君再給予我更多的歡愉罷,多得讓我察覺不到痛楚。”

叢霽肅然道:“朕盡力而為。”

四月十七,溫祈已痊愈了。

四月十八,思政殿內,叢霽批閱著奏折,而溫祈則取了瓜子仁來,投喂胖了一大圈的灰鼠。

灰鼠正興奮地吃著瓜子仁,赫然聽到溫祈道:“你太胖了些,再胖下去,這籠子便容不下你了。”

它“吱吱吱”地抗議著,然而,不通鼠語的鮫人卻依舊無情地嘲笑著它好不容易才囤積的冬膘。

叢霽聞得動靜,擡首望向溫祈:“這灰鼠已被關了兩月有余,全無異樣,不若將它放了罷。”

“這灰鼠明明判若兩鼠。”溫祈話鋒一轉,打開了籠子,“從骨瘦如柴變得肥頭胖耳了。”

灰鼠磨了磨尖牙,探頭探腦了片刻,才謹慎地將自己圓滾滾的身體擠出了籠子。

確定一人一鮫當真要放它走,它惡向膽邊生,繞著鮫人轉了好幾圈,又咬了一口鮫人的鞋履,方才揚長而去。

哼,我僅僅是換了冬毛,長了冬膘罷了,才不胖。

溫祈瞧著自己鞋履上幾不可見的牙印,沉吟道:“難不成那灰鼠能聽懂我之所言?”

“應當能聽懂罷。”叢霽放下最後一本奏折,“我們一道去探望幸月與葭月罷。”

幸月與葭月已長大了不少,可下/身仍舊是鮫尾,尚未化出雙足來。

溫祈憂心忡忡,卻並未表露出來。

可他之所想仍是為叢霽所覺,叢霽牽了他的手,耳語道:“梓童勿要擔心。”

他怎能不擔心?要是幸月與葭月需整整百年方能化出雙足,該如何是好?

四月十九,叢霽舉辦“聞喜宴”,宴請新科進士。

四月二十五,叢霽將新科進士全數封了官職,或留於京中,或派往地方。

五月十五,叢霽並未再傷著溫祈。

六月十五,叢霽亦未再傷著溫祈。

六月十七,叢霽一回到寢宮,猝然被溫祈壓於殿門上了。

溫祈與叢霽接過吻,繼而跪於地上,努力地取悅著叢霽。

待得下頜發酸,他倏然覺察到叢霽急欲推開他,遂瞪了叢霽一眼,執拗地拍開了叢霽的手。

一人一鮫僵持間,叢霽終是忍不住了。

咽下後,溫祈又吸/吮了好一會兒,方才依依不舍地松開了。

他仰起首來,歡欣雀躍地道:“我總算嘗到夫君的滋味了。”

叢霽心有顧慮:“萬一……”

“不會有萬一。”溫祈站起身來,稍作準備,便以左足圈住了叢霽的腰身,“夫君的嗜血之欲已有將近兩月並未發作了,且我本身就是夫君的解藥,定不會中毒,夫君何必庸人自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