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第2/2頁)

叢霰急聲否認道:“並非坐享其成,臣弟僅僅是娘親的一塊踏腳石罷了,娘親為了稱帝,需要臣弟這樣一塊踏腳石。”

叢霽正色道:“你如何向朕證明你當真對周氏所為一無所知?”

“臣弟……”叢霰頹然地道,“皇兄信不過臣弟,任憑臣弟如何證明都無濟於事。”

“罷了,你且好生養病罷。”叢霽一寸一寸地將自己的衣袂自叢霰手中抽了出來,轉身離開。

他的確信不過叢霰,他倘使信得過叢霰,叢霰將周氏一劍斃命,便能證明叢霰並無異心了,可他信不過叢霰,叢霰便是處處疑點。

回到思政殿後,他傳召了杜明達,命杜明達將二月初六至二月初十之事細細稟報於他。

——此次護送叢霰回臨雲的統領便是杜明達。

杜明達一面回憶著,一面稟報道:“六殿下去臨雲的路上沉默不語,如非必要,不下馬車,到了臨雲後,親自去買了些香燭、紙錢、紙人之類的祭品,而後便去了周家祖墳,跪於周氏墳前,點了香燭,燒了紙錢、紙人……又請了和尚為周氏誦經。和尚走後,六殿下仍是長跪不起,直至二月初九正午,六殿下方才起身,請屬下送他回京。期間,下了一場豪雨,屬下勸了又勸,六殿下卻堅持自己雖是為了匡扶正義,不得已大義滅親,但弑母之罪罪不容誅,理當跪於墳前。”

叢霰之所以高熱不退,便是由於淋了一場豪雨?

正是倒春寒,氣候尚未轉暖,淋了一場豪雨確實容易發熱。

而叢霰到底是真心實意地認為其罪不容誅,亦或是做戲與杜明達瞧?再通過杜明達之口,讓自己知曉?

叢霽命杜明達退下,見時辰不早,便起身往宮門去了。

他堪堪行至宮門,馬車恰巧而至。

溫祈下得馬車,一見到叢霽,便撲入了叢霽懷中。

他明白自己已為人父,且母儀天下,該當穩重些,可叢霽委實太誘人了些,教他情難自禁。

叢霽並不認為溫祈的行為有何不妥,一把抱住了溫祈的腰身。

溫祈任由叢霽抱了片晌,便自叢霽懷裏退了出來,牽了叢霽的手。

叢霽忍不住將溫祈扯入了僻靜處,繼而將溫祈壓於墻面之上,吻上了溫祈的唇瓣。

此處無人經過,但偶爾能聽到宮侍的足音以及他們間的談天,教溫祈頓覺自己與叢霽正在偷歡。

一吻罷,溫祈身上的官服已然淩亂不堪,露出了不少吻痕。

他正粗粗地喘著氣,卻被叢霽咬住了耳垂:“朕尚未試過於禦座之上臨幸梓童。”

待緩過氣後,他勸誡道:“陛下,禦座乃是陛下處理朝政之所,不該用於臨幸微臣。”

“朝政不及梓童緊要,朕能於禦座處理朝政,亦能於禦座臨幸梓童。”叢霽為溫祈將官服整理妥當,又輕啄著溫祈的唇瓣,“十五如何?”

溫祈被吻得心臟發軟,如何拒絕得了叢霽,只能無奈地道:“陛下又對微臣使美人計。”

叢霽含笑道:“梓童亦可對朕使美人計。”

溫祈害羞地道:“陛下是在誇贊微臣乃是美人麽?”

“梓童之容貌天下無雙。”叢霽摩挲著溫祈的面頰道,“朕是在向梓童提議梓童可禮尚往來。”

禮尚往來對叢霽使美人計?

溫祈挑眉道:“微臣之容貌既然天下無雙,微臣之存在對於陛下而言已是美人計了,微臣何必多此一舉?”

“梓童所言極是。”叢霽牽了溫祈的手,“梓童,我們回思政殿去罷,朕有事欲要說與梓童聽。”

“嗯。”溫祈困惑地道,“陛下適才為何要將微臣帶到此處?”

叢霽理所當然地道:“因為朕迫不及待地想親吻梓童了,而思政殿太遠了些。”

溫祈踮起足尖來,親了親叢霽的唇瓣:“微臣亦迫不及待地想被陛下親吻了。”

回到思政殿後,一人一鮫又接了一回吻,叢霽方才將他今日的所見所聞說與溫祈聽。

溫祈沉吟著道:“叢霰難不成當真清白無辜?”

叢霽茫然地道:“朕不確定阿霰是否當真清白無辜,但阿霰所為皆能自圓其說。”

溫祈揣測道:“又或許叢霰之前並不清白,亦不無辜,而今認清了現實,知曉自己再無一爭皇位之力,將自己偽裝得清白無辜,以求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