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2頁)

溫祈欲蓋彌彰地道:“陛下難不成是睡糊塗了,我好端端的,怎會自殘?”

說了這許多話,他將要掩飾不住自己的異樣了。

“陛下快些去歇息罷,寐善。”他慌忙潛入水中,緊接著,竟見叢霽毫不猶豫地一躍而下。

叢霽曾體驗過幾近窒息的感受,他一面奮力地讓自己適應著這種感受,一面回憶著幼時所學過的泅水技巧,可是他的身體全然不聽使喚,他忽覺自己現下僅余下一顆頭顱,四肢全數不為他所有。

他離溫祈並不遠,卻仿若隔著迢迢山水。

他心生一計,任憑自己下沉,不做掙紮。

如他所料,溫祈即刻向著他遊了過來。

溫祈的身體滾燙,較沸騰的池水更熱。

他由著溫祈將他托上了岸,而後咳嗽了一聲,佯作虛弱地道:“朕適才差點便溺死了。”

溫祈內疚地擁住了叢霽:“陛下,對不住。”

“朕並未責怪你。”叢霽並非什麽正人君子,故意咳嗽不止,少時,有氣無力地道,“勞你扶朕去床榻罷。”

溫祈聽話地將叢霽扶上了床榻後,又要回池中去,卻被叢霽吻上了心口。

這心口上的五道抓痕觸目驚心,叢霽細細地親吻著抓痕,與此同時,以左手環住了溫祈的腰身。

溫祈霎時渾身發軟,全無抵抗叢霽的氣力。

叢霽的右手慢條斯理地劃過溫祈凸起的脊椎骨,並附耳道:“讓朕來幫你罷。”

溫祈任憑叢霽為所欲為,未多久,又出了一層細密的熱汗。

叢霽居高臨下地望住了溫祈,一本正經地問道:“是你自己的手指舒服,亦或是朕的手指舒服?”

溫祈不答,而是道:“陛下面色不佳,必須多歇息。”

“你毋庸擔心朕。”叢霽復又問道,“是你自己的手指舒服,亦或是朕的手指舒服?”

溫祈擔憂地道:“溫祈認為陛下該當多歇息,不能仗著身體底子好肆意妄為。”

“好罷,寐善。”叢霽這般說著,卻惡劣地不收回手指。

溫祈難受得急欲拿開叢霽的手指,卻反被叢霽掐住了手腕子。

“陛下……”溫祈不得不求饒道,“陛下,別欺負我。”

叢霽闔目假寐,並不理睬溫祈。

溫祈的嗓音被迫含上了哭腔:“陛下……陛下……別欺負我……”

叢霽當即睜開了雙目,發問道:“朕是何人?”

溫祈吸了吸鼻子:“陛下乃是這南晉的一國之君。”

這並非叢霽想要得到的答案,他進一步問道:“朕是你的何人?”

溫祈不假思索地道:“陛下乃是我心悅之人。”

叢霽逼問道:“除此之外,朕還是你的何人?”

溫祈乖巧地道:“陛下還是我的雄鮫。”

“朕既是你的雄鮫,你為何棄朕而去?”叢霽心若刀絞,“朕不願見你受苦,更不願見你自殘。”

溫祈解釋道:“我並未棄陛下而去,我不過是……”

叢霽打斷道:“你不過是怕朕縱/欲過度,睡眠不足,傷了根本。”

溫祈盡力維持著鎮定:“陛下須得保重龍體。”

叢霽耐心地道:“你何不多為自己考慮些?且朕當真並無勉強。”

溫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主動吻住了叢霽的唇瓣。

他又於接吻的間隙羞恥地道:“陛下的手指更為舒服。”

片晌,他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情不自禁地道:“陛下,我心悅於你。”

叢霽回應道:“朕亦心悅於你。”

約莫兩個時辰後,溫祈摩挲著叢霽出眾的眉眼道:“我已無事了,陛下快些歇息罷。”

叢霽頷了頷首,少頃,命內侍送水來,抱著溫祈沐浴一番後,方才闔上了雙目。

溫祈慵懶地以額頭蹭了蹭叢霽的胸膛,聲若蚊呐地道:“陛下,寐善。”

叢霽並未睜開雙目,柔聲道:“溫祈,寐善。”

溫祈初次的繁衍期足足持續了一十二日,才徹底結束。

尋常鮫人的繁衍期最長不過十日,他怎會長達一十二日?

若非他素來身體康健,並無不適,他都要懷疑自己是否患病了。

第一十三日一早,叢霽已上早朝去了,溫祈窩於錦被裏頭,身體內外盡是叢霽的氣味。

他望著床頂,苦思著叢霽將他留於宮中的緣由。

當時,叢霽曾言留於宮中是他強迫了叢霽的補償。

但他身無長物,留於宮中能補償叢霽什麽?

他思及章太醫馬上便要過來為他請脈了,遂下了床榻去。

由於雙足發軟,腰身發酸,他只得又躺回了床榻之上。

良久後,他才成功地站起身來。

其後,他一面穿衣,一面心道:為何叢霽要命章太醫日日為我請脈?我又未患病,只是發/情了而已。是出於關心麽?畢竟這是我初次迎來繁衍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