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2頁)

“但你終究並非女子,你那處與女子那處截然不同,朕已試過女子那處,不願再試你那處。”叢霽詞窮,所說的理由更是蒼白,確如溫祈所言,他連穢物都咽下了,當然對溫祈的身體懷有興致。

“是溫祈強求了,陛下莫怪。”溫祈維持著笑容,免得過於難堪。

叢霽看著溫祈泛起水霧的雙目,以指尖揩著溫祈的眼尾。

溫祈質問道:“陛下並非斷袖,為何要待我如此溫柔,使我淪陷?”

叢霽並不清楚自己為何要待溫祈如此溫柔,或許他對於溫祈並不是日久生情,而是一見鐘情?

他擡手揉著溫祈的發絲,歉然地道:“全數是朕的不是。”

“確是陛下的不是,我本非斷袖,卻為陛下斷了袖,陛下非但不負責,連試上一試都不願意。”溫祈終是哭了出來,對著叢霽又啃又咬又打。

發泄了一通後,他退而求其次地道:“我斷袖皆因陛下之故,是以,在我遇上合意的女子,將袖子接上前,除了臨幸,陛下必須任憑我索取。”

“好罷。”叢霽舍不得拒絕,將溫祈擁入懷中,“歇息罷,天已夜了。”

溫祈搖首道:“陛下既已應允溫祈,該當踐諾。”

言罷,他闔上了雙目,唇瓣輕啟,探出一點嫣紅的舌尖。

叢霽覆下唇去,下一瞬,溫祈嘗到了自己的味道,很是腥膻,不知叢霽是如何咽下去的?

一吻罷,溫祈平復了吐息,轉而問道:“陛下又自殘了罷?”

見叢霽頷首,他接著問道:“傷在何處?”

叢霽坐起身來,掀開左側衣袂,露出了小臂的包紮。

溫祈見其上洇出了些許血液來,料定乃是自己適才發泄之際,傷了叢霽。

他輕手將包紮撤下,深可見骨的傷口立即紮入了他的雙目。

“陛下切勿再自殘了。”他甚至想告訴叢霽,自殘不若殺人。

叢霽實乃暴君,他又較叢霽好上多少?

孝悌忠信禮義廉恥,他一樣都無。

叢霽無法向溫祈保證,遂沉默不言。

好容易熬過了十月十五,十一月十五會如何尚不可知。

溫祈下了床榻,提起叢霽放於一旁的“十步”,右手抽出劍身,不假思索地於自己左臂上劃了一刀。

同樣的位置,同樣深可見骨。

叢霽猝不及防,阻止已晚,嘆了口氣:“你何必如此?”

溫祈勾唇笑道:“陛下喜食言而肥,溫祈卻是說到做到,陛下可記得溫祈曾說過陛下若再自殘,溫祈便與陛下一同自殘?”

他從未受過如此重傷,疼得幾欲昏厥,似乎連言語都能牽動傷口,引出更多的疼痛,可他卻以頑強的意志力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

“自然記得。”叢霽慌忙到了溫祈面前,奪過“十步”,一手按住傷口,一手攔住溫祈的腰身。

血液爭先恐後地從他的指縫當中流竄出來,滴墜於地,變作一個又一個不規則的血暈。

溫祈面白若死,踮起足尖,親吻著叢霽的唇角:“陛下切勿再自殘了。”

叢霽為了寬溫祈的心,避重就輕地道:“朕記下了。”

溫祈強調道:“單單記下並不足夠,陛下須得做到。”

叢霽不得不道:“朕盡量不再自殘。”

溫祈將叢霽戳穿了:“上一回,陛下分明應允了溫祈不再自殘,陛下大抵會再次食言而肥罷?”

“朕……”叢霽無可辯駁,遂一言不發。

“罷了。”溫祈粲然笑道,“做不到便罷了,陛下可再自殘,溫祈亦可再隨陛下自殘。”

叢霽肅然道:“朕可自殘,你不可再隨朕自殘。”

“陛下果然決定食言而肥。”溫祈瞪著叢霽,咬上叢霽的側頸,進而以牙尖碾壓著溫熱的皮肉。

叢霽揚聲命人傳太醫,同時輕拍著溫祈的背脊,心疼地道:“很疼罷?”

“嗯,很疼。”溫祈口齒含糊,眼淚汪汪地瞧了叢霽一眼,才專心致志地啃咬著叢霽的側頸。

叢霽生恐被太醫窺見溫祈的肌膚,待溫祈松開他的側頸,便細細地幫溫祈將衣襟攏上了。

待章太醫為溫祈包紮完畢,叢霽將溫祈抱上床榻,親吻著溫祈的左臂,承諾道:“朕盡量不再自殘,再相信朕一回罷。”

溫祈目不轉睛地盯著叢霽,半晌,才迤迤然地道:“我便勉為其難相信陛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