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2頁)

“哦,送男人的。”小掌櫃撩起眼皮看了眼單子,“時清?”

她砸吧嘴,“這誰不是跟沈家公子訂婚了嗎?她今天高中探花打馬遊街好大的風光,這簪子八成是送給沈郁的。得了,你幫她送去沈家吧。”

“送哪兒去了?沈家!”時清聽完抽了口氣,驚詫的直接站起來。

她說為什麽長皇子著急忙慌的來給她和沈郁退婚呢,感情是看見簪子以為她急著娶沈郁,這才著急把話說清楚。

但凡沒有這個簪子,長皇子也不至於趕在時家大擺酒宴的時候來說這事,公然絕了時清“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心思。

“我時家如今‘揚名京城’,原來是托您店裏的福啊。”

幸虧她今天出門早,不然人多的時候肯定有人在背後指著她笑話。

時清就知道命運不會放過她這個炮灰!事情肯定沒那麽順利。

什麽上上簽,全特麽的封建迷信!

她早看出來那個小攤主不專業,絕逼是騙子!

幸好她一個社會主義無神論紅旗下長大的花朵從來不信這玩意!

時清把攥了一路的簽拍在旁邊小幾上,“我管你們把簪子送給誰了,現在我這個貨主就在這兒,我要我的簪子。”

貨發錯人又不是她的錯,要麽給她重新發貨今天趕制一個,要麽去給她要回來。

“趕制的話,”許掌事為難的說,“恐怕來不及,那簪子做工細膩,至少三五天。”

而且上好的和田白玉,店裏哪裏舍得。

“那你們去給我把簪子要回來。”時清坐在椅子上,從盤子裏抓了把瓜子磕起來。

這會兒她倒是有了幾分胃口,反正事情一句兩句結束不了,慢慢聊唄。

“小時大人,對方可是長皇子的兒子,再說東西送出去,哪有要回來的道理。”許掌櫃徐徐勸說。

時清油鹽不進,“我還是我爹的閨女呢!東西又不是我送的,我管你什麽道理,我只知道我憑單據來店裏拿東西的道理。”

“蜜合,”時清往桌上吐出瓜子殼,伸手一指門口,“我今天要是拿不到我的簪子,你就站在那兒喊。”

蜜合麻溜的接話,“小主子您說怎麽喊,我別的不行,就嗓門大。”

時清挑笑看著許掌事,“就喊‘巴寶閣店大欺主,欺詐消費,坑騙東西’。”

她雙腿交疊,胳膊壓在膝蓋上探身擡眼沖許掌事挑眉,“左右我現在‘名聲大’,虱子多了不怕咬,咱看誰損失多。”

“小時大人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啊。”許掌事急的擦汗。

她的意思是時清又不差錢,那麽好的一塊玉說做簪子就做簪子,哪裏是缺錢的人。

而且對方是長皇子的兒子、才氣不輸女人的沈家公子,不知道多少女人上趕著送禮物他都不收,現在既然收下時清的簪子,也算是她有面子。

雖說兩家現在已經退婚,但做不成妻夫,做姐弟也是可以的啊。

就一個簪子,送給沈郁哪裏還好意思要回來。

“你說的挺對。”時清吧嗒吧嗒磕瓜子,跟達官貴人家裏養的觀賞鼠一樣。

許掌事贊同的點點頭。她就知道時清好說話,誰人不知時清脾氣好又怕事。

時清頂著許掌櫃期待的目光,表示道:“但我不聽。”

“……”許掌事差點被閃著腰。

“我就要我的簪子,你去給我要回來。”

時清好意思,她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東西是她的,她又沒說要送給沈郁,要是不要回來才尷尬呢,顯得她像只舔狗一樣。

許管事沒有辦法,旁邊的蜜合已經開始喝水潤嗓了。

她擦擦額頭上的汗,把那天送東西的小二叫過來,“去把簪子要回來,就說送錯了。”

這事本就是巴寶閣理虧,這麽大的一個店鋪不可能被一個簪子毀了名聲。

要是旁人還好辦,這可是時鐵嘴時大人的女兒,鬧大了是要告到皇上面前去的。

許掌事就是沒想到時清今天跟變了個人似的,難纏起來。

“小時大人,這事要是傳出去怕是不好聽,”許管事笑笑,“外頭八成會起謠言,說您摳門小氣。”

“那能是謠言嗎?”

時清又抓了把瓜子,理所應當,“那不都是大實話嗎。”

“……”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她也不惜的再裝。

她時清摳門怎麽了,要不是她摳門,剛才就被那算卦的小騙子給騙了呢。

小樣,以後別讓她再碰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