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3/4頁)

話語之難聽,叫荊禾都恨不得撕了她那張嘴。

林初倒是沒見怎麽動怒,只風輕雲淡對荊禾道:“這小姑娘既然不會說話,那就別再說話了,把她舌頭拔了吧。”

驛站裏燕府的下人顯然都是向著林初的,江晚月這才覺得怕,裝腔作勢道:“燕哥哥知道了不會叫你好過的!”

林初一手撐在木質樓梯的欄杆上,嗓音幽幽:“他會不會讓我好過,這還難說。但我知道,你接下來不會太好過。荊禾,這張臉我看著也厭煩得很,劃到叫我看不出原樣來吧。”

“是,夫人!”荊禾道。

江晚月看著荊禾就要落到自己臉上的刀子,驚恐大叫一聲,最後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荊禾用刀背在她臉上拍了拍,江晚月也毫無動靜,荊禾才沖林初道:“夫人,她暈過去了。”

林初這才輕嗤一聲:“還以為能有多大能耐。”

荊禾也被江晚月罵林初的那些話氣得不輕,對林初道:“夫人,怎麽處置她?”

荊禾跟了林初這麽久,又怎會不知,林初那些話只是為了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綁了,封住嘴,先放柴房裏關一晚上,明早等相公酒醒了讓他自己處置。”林初道。

她可不想半夜被這女瘋子吵醒。

這江晚月雖然嘴巴毒,但沒見得段數有多高,林初還沒把她放到心上。

她需要弄清楚的,是江晚月背後的人。

沈錚不會無緣無故賞這麽一個人給燕明戈,背後肯定有什麽緣由。

荊禾帶人綁了江晚月,把人關柴房裏去了。

林初先去奶娘房裏看了一下女兒,見燕珂沒有被吵醒,這才安心了幾分。

不管京中有多少牛鬼蛇神,敢動她女兒一下試試!

林初又交代了奶娘幾句,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燕明戈已經被宋拓幫著沐浴完了,頭發還是濕的,四仰八叉倒在床上,宋拓端著廚房送來的醒酒湯,站在床前一臉為難。

見林初進來了,他欣喜之余又有幾分尷尬,只喚了一聲:“夫人。”

林初點點頭算是受禮了。

“主子醉了,這……醒酒湯喂不進去。”宋拓為難道。

林初在一旁的圓桌處落座,不鹹不淡道:“先放著吧,我一會兒喂給他。”

宋拓這才尷尬應了聲是。

“我且問你,那姑娘怎麽回事?”林初漫不經心開口,宋拓額前卻已經布了一層薄汗。

“那姑娘,原是燕府大姑奶奶的次女,大姑奶奶下嫁到了廬陵江家。主子當年跟江家嫡女是有婚約的,只是後來燕家出了事,主子被流放西北……”宋拓說得磕磕絆絆。

林初不耐煩打斷他的話:“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想問的是,她是怎麽跟著回來的?”

宋拓是後來才到姚城的,之前燕明戈在羌城經歷的那些事,他知道的還沒林初清楚。

聽林初這語氣,他以為燕明戈已經告訴過林初這些,放心了幾分,也沒再怕林初生氣而遮遮掩掩,道:“江家沒落後,表小姐因為年紀小,被賣到了司舞坊,今晚的宮宴上,表小姐在舞姬行列中,她看到了主子,當即就哭著奔過來了,弄清事情原委,陛下就讓司舞坊的把表小姐的賣身契給了主子,表小姐如今無處可去,就跟著主子回來了。”

“確定只是偶然?”林初逼問。

“的確是事發突然。”宋拓答道。

林初卻笑著搖頭。

宋拓以為林初不信他,懇切道:“夫人,屬下真沒有欺瞞您!”

林初道:“如果那姑娘真是恰好在此次司舞坊獻舞的舞姬之列,她對我的了解,還真是太多了些。”

宋拓能一直被燕明戈重用,自然也不蠢,他之前那般欲蓋彌彰的樣子,純粹是怕林初誤會了什麽生氣。

加上江晚月罵得也的確過分,宋拓也不敢細辨那些話。

眼下被林初這麽一撥,在回想起江晚月那一句“丫鬟上位”,今日宮宴上的“巧遇”,委實就變得不巧起來。

“屬下這就命人去查!”宋拓道。

林初點了點頭,卻又加上一句:“宋拓,你須知,如今京城一切事物都是跟你主子掛鉤的,你辦的這事,不是為我,是為你主子。”

宋拓心口一跳,忙跪下道:“夫人,屬下一直唯您和主子的命令是從,絕無二心。”

“我知你是個念舊的人,但現在燕家存留的那些人,不一定是以前那樣的了,你莫要因自己的一些惻隱之心誤事就好。”說完這些,林初才道:“下去吧。”

宋拓恭敬應了聲是才退下。

林初看著溫和,但是凡事都能直接抓到點子上,宋拓算是再一次見識到了這位女主人的厲害之處。

宋拓退下之後,林初才看著放在桌邊的醒酒湯陷入了沉思。

就憑江晚月跟她對嗆那幾句,她就知道這不可能是江晚月一個人能整出來的事兒。不然以她這副脾氣,沒個後台,能在司舞坊那地方熬出頭?還參加宮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