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4頁)

這驛站裏的下人,個個養得白白胖胖,一看就是衣食無憂的,甚至比普通人家的少爺小姐過得還好。

跟那些沒有經受過戰亂之苦的人,說再多也是無用的。

林初沒再跟驛站的管事多說,讓他下去。

那些菜肴,她選了幾個自己比較有胃口的,余下的就讓荊禾拿下去給隨行的護衛們吃了。

宮宴一直持續到很晚,等林初聽到驛站外響起車轍聲音的時候,她已經趴在桌子上打了個盹兒。

“荊禾,是相公回來了嗎?”荊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擡起頭來。

“是主子回來了。”荊禾聲音有幾分異樣。

林初一聽是燕明戈回來,睡意頓時少了一半,也沒發現荊禾的異常,起身就要前去迎燕明戈。

荊禾卻一反常態的攔著她:“夫人,主子喝醉了,您先回房等著吧,讓宋拓他們幫主子收拾。”

“那他得喝了多少啊!”林初擔心燕明戈,頓時什麽都顧不上了,披風都沒來得及系就往樓下跑去。

看到扶著燕明戈走進門是個弱柳扶風的女人時,林初臉都綠了。

她視線往宋拓他們身上一掃:“相公喝醉了,你們不知道扶著嗎?”

宋拓一個大漢,面對這樣的場面,也是頗為尷尬。

他撓撓頭,十分為難道:“夫人,這……”

“你就是我燕哥哥的妻?沒見燕哥哥喝醉了嗎?不讓廚房煮醒酒湯,也不差人把燕哥哥扶回房間,反倒是在下人面前擺主母的架子,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切殊榮,都是我燕哥哥給你的,丫鬟上位的果然是不知好歹!”

宋拓一句話沒說完就叫扶著燕明戈的女子打斷。

這說話的難聽程度,叫荊禾宋拓都齊齊變了臉色。

宋拓顯然對這女子有幾分忌憚:“江小姐慎言,這是燕家主母,不是你能這般說道的。”

“燕家主母?當年若不是那遭變故,燕哥哥的妻子應當是我姐姐!她算什麽東西!”女子尖銳道。

這句話已經讓林初完全冷了臉色。

荊禾早就氣得渾身發抖,幾步上前一耳光就扇了上去,“哪來的賤婢,我家夫人也是你這賤婢能詆毀的!”

女子被這一耳光打得毫無防備,她還扶著燕明戈,身形一個趔趄,險些讓醉得不省人事的燕明戈一並跌倒,好在宋拓及時扶住了燕明戈。

他回頭沖荊禾喝道:“荊禾,住手!”

荊禾冷冷瞪了宋拓一眼:“你就是這麽看著主子的?”

宋拓被荊禾瞪得莫名其妙,他道:“這是燕家的表小姐……”

“主子在關外這些年,從來沒什麽表小姐找上門來,便是有,也是打的一肚子算盤,夫人陪著主子一步步走到今天,看到燕家又發達了,那些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酸臭親戚又蛆蟲一般湊上來了?她敢這般詆毀夫人,我管她是什麽小姐!照打不誤!”

宋拓被荊禾訓得無言以對。

荊禾那一巴掌手勁兒可不小,江晚月的半邊臉瞬間就高高腫起來了,她滿眼怨恨看著林初:“你倒是養出了一條好狗!你心腸這般狠毒,我燕哥哥知道嗎?”

林初都快被這小姑娘氣笑了。

也是這時,她才仔細打量了這姑娘一眼,看著年歲不大,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五官輪廓跟江晚雪十分像,林初就說怎麽看著有些眼熟呢。

她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打量這姑娘一眼,眼底是時光和閱歷積攢下來的高貴和傲氣:“這是哪個勾欄院裏出來的姑娘,性子夠潑辣。”

她似笑非笑看了宋拓一眼:“相公喝醉了,先讓相公去沐浴,讓廚房把醒酒湯熬著。”

宋拓被林初那個眼神看的後背一涼,半扶辦拖著燕明戈去了凈房。

“你說誰是勾欄院裏出來的呢!”江晚月像是被踩到了痛腳,尖利大叫,她穿的這身衣衫,的確不是良家女子會穿的。

見宋拓扶著燕明戈離開,她又想跟上去:“你們帶我燕哥哥去哪兒!”

荊禾刷的拔出自己腰間的佩劍,冷冷盯著撒潑的江晚月。

荊禾身形跟男子不相上下,手持利劍一臉兇相,還是挺嚇人的,江晚月先是被荊禾鎮住,想到荊禾到底不敢拿自己怎麽樣,便愈發猖狂了起來:“你敢拿劍指著我?好啊,你在我身上動一道口子試試!我是陛下賞給燕哥哥的,你敢動我,就是藐視君上!”

林初冷笑:“都說人要臉,樹要皮,姑娘你這臉皮堪比城墻,打仗時沒去軍中實在是可惜了。”

她這一番話讓圍觀的侍女都嗤笑起來。

江晚月又急又氣:“你這女人怎麽這般惡毒!真該讓燕哥哥看看你這幅嘴臉!”

林初眸色愈冷了幾分,嘴角勾起一絲冷峭的笑意:“那倒是要叫你失望了,我夫君每日見的,都是我這幅嘴臉。”

“你……你不要臉!”江晚雪怒火中燒,想到什麽就罵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