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封朔說:怪甜的……(第2/5頁)

封朔結束了這個吻,寵溺捏了捏她的鼻尖,“今天塗的什麽口脂?”

姜言意老臉一紅:“今天沒塗。”

她才從楚家過來,口脂沒帶過去。

封朔抿了一下唇,似乎真在判斷,片刻後擡起頭看著她促狹道:“怪甜的。”

姜言意臉紅得更厲害了,她過來時喝了銀耳百合蓮子羹,楚老夫人上了年紀,味蕾不太靈敏,所以吃東西口味都比較重,蓮子羹裏糖放得有些多。

她掄起粉拳在封朔胸膛上砸了一記:“不正經。”

封朔輕易就捉住了她的拳頭,包裹在掌心,見她面紅耳赤,也就沒再逗她。

他知道現在整個西州都是關於楚家的不利言論,她嘴上不說,但其實心底也是擔憂的,今日突然過來,可能也是為了楚家,便道:“外邊關於楚家的謠言,很快就能蓋過去,你別擔心。”

他語氣篤定,姜言意卻有幾分疑惑,流言蜚語堪比洪水猛獸,強堵是堵不住的,經歷過後世的互聯網信息時代,她知道要想蓋過一個話題,除非引出另一個更有爭議的話題。

楚家的這盆汙水的皇帝潑的,除了等人們自己忘卻,還能用什麽方法蓋過去。

她問:“你打算怎麽做?”

封朔說:“我反了,就不會再有人議論楚家的事。”

姜言意委實是吃了一驚,她短暫錯愣了一會兒,指出了關鍵所在:“但凡舉事,都得有個名正言順的由頭才稱得上師出有名。”

新帝雖暴戾,但繼位以來,打壓了只手遮天的外戚,又煉出樊家這樣一柄指哪兒砍哪兒的利刃,雖然樊家惡名昭著,但不可否認新帝利用樊家排斥異己,制衡外戚,提拔了一批死忠於他的朝臣。

陸家世代肱股之臣,陸大學士作為當世大儒,卻跟新帝理念不合,其一是新帝整頓朝堂時犧牲了太多無辜,其二是新帝在感情上太過意氣用事,為了妃嬪貶謫臣子,實在是為陸老爺子所不能忍,才在金鑾殿上怒斥新帝。

論私仇,肯定有無辜被牽連的世家憎恨新帝,可這沒法動搖其根本,為一己私仇而反,在百姓中不會得勢。

不觸及自己的根本利益,沒有誰願意過流離失所的日子。

除非……她把自己被新帝罰至西州當營妓的事宣揚出去,新帝失德,那就有反他的理由了。

封朔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捏了捏她的手心道:“當年慕武侯在郢州一戰大敗,以至於郢州十四城的大宣百姓皆被明翰國所屠,滿朝震驚,慕武侯畏罪自殺,隨後慕家被滿門抄斬。但本王接管南境戰場時,才發現其中蹊蹺頗多,慕武侯的死並不簡單。”

當年陳國公大費周章用兩個死囚換下了慕家兄弟,以此瞞天過海。辭官歸隱後將慕家兄弟托付給了封朔。慕玄青跟隨封朔出生入死,只為了查清慕武侯死的真相,替慕家沉冤昭雪。

而他和慕玄青都險些戰死的那一仗,慕玄青曾在軍帳中收到一支羽箭,箭頭上附有“欲知武侯死因,死守郢州三日”的紙條。只可惜他們死守終究沒能等來慕武侯死的真相,只等來明翰國大軍壓境。

姜言意聞言驚駭不已:“郢州失守,跟皇帝有關?”

封朔目光深沉:“那一仗後,慕家兵權就落到了太後外戚高家手中,新帝能成功奪嫡坐上龍位,慕家的兵權還是威懾了不少人。”

而新帝登記時,他受了重傷尚在逃亡之中,若是沒有慕玄青替他擋下那一斧子,他估計也會死在戰場上,後人是唾罵他守城不力還是感慨他以身殉國也未可知。

盡管早知道皇室奪嫡手法肮臟,聽封朔說起這段往事,姜言意還是覺得惡心。

帝王權術下,葬送了多少忠臣枯骨。

如果封朔的推測是真,那麽當年郢州之變,不僅讓新皇拿到了兵權,還能順帶除去封朔這個威脅。

她忍著心中的不適問:“這些年可尋到了證據?”

“若是有證據,池青也不會至今不敢用他原本的姓氏。”他語氣低沉,再擡眸時,目光已經銳利起來:“不過當年的證據找不到了,新帝指派樊堯年跟突厥王子接頭的證據卻不難尋。”

突厥王子如今還關在獄中,哪怕突厥王子抵死不認,讓他在訴罪書上按手印也不難,樊堯年雖死,他爹樊威卻還在。樊家一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同一戰線上的人。

樊威對新帝恨之入骨,讓他配合指控新帝,樊威定然是樂意的。

為了除去一個眼中釘肉中刺的藩王,不惜引狼入室。不管新帝的算盤是不是讓他和突厥鬥得兩敗俱傷後再來個漁翁得利,既除去他又消耗了突厥兵力,實情傳出去後,世人都會不恥。

王權至上,黎民蒼生便命同螻蟻乎?

封朔再去審陸臨遠時,陸臨遠因風寒,整個人都病懨懨的,膚色蒼白,嘴唇也幹裂得起了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