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被氣死前,他先捏死她吧……(第3/5頁)

姚廚子一回家,隔著院門就聽見裏邊孩童撕心裂肺的哭聲。

他推門進去,一眼就瞧見了坐在堂屋的來福酒樓管事,他發妻拘謹坐在一邊,來福酒樓的管事架著二郎腿,打量著這寒酸的屋子,眼底盡是輕蔑。

姚娘子一見丈夫回來,便起身道:“我去伺候母親喝藥,大郎你跟酒樓管事的坐下談談吧。”

姚廚子點了一下頭。

姚娘子一走出屋子,酒樓管事便道:“姚師傅啊,您在泰和樓的事東家也聽人說了,您還真以為隨便一個酒樓都能做到來福這般?如今南邊一打仗,家家戶戶都捏著銀子緊巴巴過日子,酒樓生意也沒從前好做了。但東家是個念舊的人,讓我來請您回去。”

他語氣咋聽恭敬,可眼底全是輕慢,姿態也頗有幾分高高在上:“你這拖家帶口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幾歲稚子,你不回酒樓做事,拿什麽養這一大家子人?”

他拍拍姚廚子肩膀,笑著起身:“話我是帶到了,姚師傅您自己好生想想。”

等酒樓管事一走,姚廚子氣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姚娘子從正屋出來,手上抱著剛哄好的小兒子。見他氣憤拍桌,冷眼道:“大夫開的藥今天是最後一副了,米缸也快空了,我一天做刺繡,捏針把十根指頭捏廢了,也賺不了幾個錢!”

姚廚子這麽些年在來福酒樓做事的工錢,大部分都花在了老母親吃藥看病上,剩下的省著些花也夠一家人開支。

如今屋漏偏逢連夜雨,他母親病重,請大夫抓藥幾乎是掏空了家底。

面對發妻的苛責,姚廚子心中愧疚,想起管事那副嘴,卻又更加煩悶,只道:“你專心帶孩子,別做刺繡了,銀子的事,我會想辦法。”

姜言意回去時,還買了十余斤新鮮豬肉。

她覺著外邊賣的肉幹太過幹硬了些,當特色小吃是不錯,但靠這個管飽,就有點考驗牙口了。

當天晚上的鍋子賣完後,姜言意就在廚房裏做起了肉幹。

她把買回來的豬肉和店裏剩的鮮羊肉洗幹凈,讓秋葵燒了最大的那口鍋,鍋裏水沸後加入生姜、花椒、茴香,把洗過的肉都放進鍋裏焯水去腥。

郭大嬸手勁大,在幫她用石舀搗一會兒做鹵料的花椒、茱萸、八角、茴香這些香料。

姜言意把焯過水的肉撈起來放進筲箕裏,等放涼了,用刀順著肉的紋理方向把肉切成略厚的肉片。

做肉幹,不順著肉的紋理切,後面很容易散掉,不方便攜帶。

豬肉的肉質不如牛肉緊實,她切時便嘆了一口氣:“可惜市面上沒有賣牛肉的。”

不然用牛肉幹當幹糧,吃了更管飽。

秋葵在火塘子後面捧著臉問:“牛肉更好吃嗎?”

大宣朝殺牛犯法,除了一些權貴能嘗個鮮,貧民百姓是沒這個口福的。

姜言意回想了一下記憶中牛肉的味道,砸吧嘴道:“忒香!紅湯鍋子涮毛肚更是人間美味!”

她在封府花房培育的辣椒苗如今已經開花了,再過不久,她興許就能做個紅湯火鍋過過癮。

“毛肚是什麽?”秋葵問。

“就是牛肚,牛下水。”姜言意嘴上回著,手上動作卻半點不慢。

這個時代有錢人家都不屑吃下水,郭大嬸一開始聽姜言意說牛肉,還以為是她從前在姜家吃過,眼下再聽她說牛下水,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但她並未做聲。

秋葵跟個問題寶寶似的:“花花以前說,湯有毛湯、奶湯、清湯三類,那紅湯又是什麽?”

所有的肉都已經切完了,姜言意把郭大嬸搗碎的鹵料放進鍋裏調鹵汁,再將切好的肉倒進去小火慢煮,這一步是為了鹵入味。

普通肉幹鹵好後,風幹就能吃,十分耐放,要在楚昌平離開西州前等這些肉自然風幹是來不及了,不過姜言意有烤爐,把肉裏的水分烤出來一些,就能存放地更久。

她一邊忙活一邊道:“紅湯的湯面紅通通的,吃起來辛辣燒舌頭,等以後我做出來,你就知道是什麽樣的了。”

肉鹵上了,姜言意把之前留的一塊豬後腿肉切皮、去膘、剔筋、剁末,這塊肉她想用來做豬肉脯。

豬肉脯的制作過程比肉幹復雜許多,頗費力氣,所以姜言意只留了小部分肉試做,大部分肉都做成了肉幹。

剛剛做鹵料的香料沒用完,姜言意拌進肉餡裏,放上鹽和少許姜水蒜水,按順時針攪拌。加姜蒜水的目的是為了去腥。

豬肉脯最重要的一味調料是魚露,在她原來生活的世界,歷史上五代十國時期就有人用了,只不過那時叫魚醬,多在沿海一帶會用這味調料。

但姜言意今日在市集上沒看到有賣魚露的,可能是這個世界還沒人用這味調料,也有可能是西州離海太遠,在這交通不便,貨運也不發達的朝代,沒能從沿海一帶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