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2/3頁)

這話倒是比文貴妃的話悅耳多了,隆豐帝雖仍不太有興致,但面上的陰沉終是散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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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務兵將獵物送走之後,殷承玉一行便繼續深入,沿途尋找大型獸類的蹤跡。

烏珠藏身在遠處林中,瞧著他們走遠了,方才後撤離開——她是聽到了銅鑼聲追尋而來,瞧見殷承玉與木巴爾起了沖突,便沒有貿然現身。

殷承璟與她前後趕到,為防人多動靜太大,並未跟上來,而是在不遠處等她。

見她探查歸來,殷承璟策馬往前走了兩步,與她低聲交談:“太子拿下了馬鹿群,今年冬狩恐怕真有一爭之力,公主準備如何做?”

“不著急。我已經探過了,這圍場裏有狼群。”烏珠甩了下鞭子,一雙明媚的眼裏滿是算計:“草原狼本就兇悍,冬日裏又少食,只會更加難以對付。我已命人去尋狼群蹤跡,屆時趁夜將狼群引到太子的駐紮營地去……”

她並未說完,目光倏爾轉向殷承璟:“我的人已做好準備,三皇子也該拿出些誠意來,想辦法將太子身邊的護衛引開。”想到那幾個麻煩的人,她下意識皺了眉:“那個贏了也蠻的將領賀山,太子的護衛統領趙霖,還有一直跟隨太子左右的那個太監薛恕……”

“忽爾赫說他們很危險。”既然要動手,就得確保萬無一失才好。

殷承璟露出思索之色,道:“賀山和趙霖好說,但薛恕是條忠心的狗,寸步不離地跟著太子。若是賀山與趙霖不在,恐怕難以將他引開。”

之前他還聽信傳言,以為薛恕當真與太子不和。

可自從青州地動,聽聞薛恕與殷承玉同埋在泥石之下,全靠薛恕用命將人護著,殷承玉方才完好無損,他便知道這恐怕又是他那個好皇兄制造的假象。

看二人關系如何,不需聽外頭的流言,只看二人做了什麽便知真相。

即便後頭薛恕被隆豐帝罷了,遣去了慈慶宮當差。又傳出不少流言說薛恕遭受打壓,在慈慶宮裏只能做些端茶送水甚至端洗腳水的粗使雜活兒,在他看來也多半是殷承玉故意掩人耳目罷了。

“狼群兇猛,若只薛恕一人,應當不足為懼。”烏珠露出些興奮之色:“我已派人暗中跟著太子與木巴爾一行。”

等太子出了事,第一個被懷疑的必定是與太子起了沖突的木巴爾。

烏珠將鞭子盤在手臂上,將一個竹筒扔給殷承璟:“以此為信號,現下便先去狩獵,該做的樣子也得做全。”

殷承璟收好竹筒,與她定好了時間,便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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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犀冬狩為期十日,真正入圍狩獵的時日只有五日。

這五日裏,所有入圍之人都會留在圍場中,中間一應生存所需都自給自足,直到五日之後圍獵結束,方才能出去。

下午時,殷承玉一行沒再遇到大型的獸類,只獵了些普通常見的野獸。

第一日的收獲就已經頗豐,入夜之後,殷承玉便沒有再繼續狩獵,而是命人尋了背風的平地紮營休整。

他們此行入圍,除了必備的弓箭武器,器皿亦帶了部分。

士兵們分工合作,或去砍柴,或去汲水,或去處理獵物,待火堆升起來後,便將冰水倒入鐵鍋裏煮沸,再將收拾幹凈的野物用沸水燙煮過的樹枝串好,架到火上慢慢烤。

殷承玉、薛恕、應紅雪、賀山還有趙霖五人圍坐在火堆邊,一邊翻烤著架子上的烤肉,一邊喝酒。

出門在外,自沒有行宮中那般精細,殷承玉端著深褐色的瓷碗,不緊不慢地喝酒,順便聽其他人說話。

賀山是個跟誰都能稱兄道弟的,趙霖亦耿直,兩人一見如故,正在一碗接著一碗拼酒。

他二人喝還嫌不夠,賀山又提議道:“這麽幹喝多沒意思,不如來劃拳吧?”

話剛說完,就被邊上的應紅雪掐了一把。

賀山“嘶”了聲,後知後覺意識到太子也在,神情局促地撓了撓頭。

倒是殷承玉笑道:“幹喝酒確實無趣,劃拳也不錯,輸的人自罰三杯如何?”他說這話時,眼風斜斜瞥著薛恕。

薛恕對上他的目光,一言不發地將面前的空碗倒滿了酒。

五人便開始劃拳。

殷承玉沒玩過劃拳,但他學得極快,玩了兩三局、喝了三杯罰酒後便掌握了訣竅,再沒有輸過。

薛恕情形與他差不多,他少年混跡市井,什麽花樣沒見過?這些三教九流的東西他雖然生疏了,卻沒忘,自然罰酒的時候少。

最後酒幾乎全進了賀山與趙霖的肚子裏。

這兩人癮還極大,越輸越不服輸,喝得臉通紅也不肯罷休。

殷承玉瞧著醉醺醺的二人,再瞥一眼旁邊毫無醉意的薛恕,眉頭緊緊鎖著。

他原還想灌薛恕些酒,好趁機試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