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賀山瞧見他們一前一後離開,探著脖子瞅了一會兒,扭頭對應紅雪說:“咱們小弟可真受太子殿下器重,就這一會兒都要跟著。”

一旁的趙霖聽到,附和道:“除了鄭公公,咱們殿下最寵信的恐怕就是薛公公了。”

賀山聞言興致勃勃,正想問問是怎麽個寵信法,就被應紅雪又掐了一把。

他齜牙咧嘴地回頭,就見應紅雪正若有所思地看著二人離開的方向。

她覺得不太對勁。

但哪裏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

殷承玉並未走太遠,前方是披著雪衣的樹林,身後便是燃著篝火的營地。

隔著林木看去,依稀可見跳躍的篝火以及篝火旁圍坐的人影。

林中有風穿過,枯枝悉索作響,斜後方傳來踏過浮雪的細微腳步聲,殷承玉眯起眼,側臉去瞧來人,似笑非笑:“薛公公跟來做什麽?”

薛恕在他面前站定,垂眸細細瞧著他。

冷白的月光從頭頂照下來,落在純白的積雪之上,越發清寒。

殷承玉就站在那雪地裏,神色難辨地向他看來,如同冷月白雪一般泛著冷意。

仿佛上一世那個碰得到卻留不住的太子殿下又回來了。

他知道了,又或者僅僅只是猜測。

薛恕心底一陣發緊,眼中情緒也跟著沉下來,連月光亦照不到底。他上前一步,俯首去親殷承玉。

一手繞過去按住殷承玉的背,一手安撫地摩挲著他的後頸,強硬地撬開他的齒關,將口中含著的那枚玉戒渡了過去。

染了暖意的玉戒滑過舌面,殷承玉低低哼了聲,抓著他的衣襟,不甘示弱地將那玉戒又推了回去。

玉戒在兩人唇齒間輾轉,偶爾有點點銀絲自嘴角溢出。

這個親吻拉鋸許久,才以薛恕不甘願地退後一步而結束。

那枚殷紅的玉戒依然被他含在口中。

殷承玉掏出帕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唇角,方才叱道:“你這是又發什麽瘋?”

薛恕不答,他將殷承玉的左手拉過來,指腹一寸寸細致撫過他精致漂亮的指骨,眸色陰沉晦暗。

殷承玉正要抽回手來,卻見薛恕垂首將他的指尖含入。

手指上傳來柔軟溫熱的濕濡感,殷承玉眯眸看著他動作,沒有抗拒,反而以指尖去撥弄他的舌。

薛恕喉間發出含糊沉悶的聲響。他垂著睫,反復舔過每一厘肌膚,偶爾擡起眼眸裏,欲色驚人。

“喜歡孤的手?”

雖然早知道他對自己的手格外熱切,但此時見他如此情態,還是大大取悅了殷承玉。他喜歡掌控他的欲望,也喜歡看他為自己著迷發瘋的模樣。

薛恕擡眸,瞥見他眼底的笑意。

他自鼻間應了一聲,牙齒叼著那枚玉戒,緩慢地戴回他的手指上。

那只手本來極白,被含了那麽許久,白雪一樣的皮膚上暈了紅,還有些許齒痕。沾染的水色亦未幹,雪白的手指上一抹殷紅,平添了幾分靡色。

薛恕的呼吸愈沉。

殷承玉笑覦著他,手指順著流暢的肌理線條往下,又頓住。

薛恕的呼吸一窒,抓住他作亂的手,沉重的呼吸聲越發明顯,叫人難以忽略。

殷承玉笑吟吟瞧著他,指尖靈巧如同撥動琴弦:“你還未回答孤。”

“喜……歡。”薛恕嗓子喑啞,眼角已經泛了紅,按在他後背的手不知不覺用上了力,兩人緊貼著,親密無間,不曾留下半分空隙。

殷承玉順勢將下巴抵在他肩上,故意側著臉,呼出的氣息如一串串的小鉤子,落在耳窩,直往薛恕心底鉆。幾乎叫他心神失守,只想不顧一切地占有他。

但就在這當口上,殷承玉在他耳邊輕聲問:“若是當初叫你做了真太監,怕是不能像這般快活吧?”

他細致觀察著薛恕的反應,繼續刺激他,等著他失態:“若是個真太監,恐怕連衣裳都不敢脫……”他唇角高高翹起,眼底被月光照亮,情緒一覽無遺:“薛公公覺得孤說得有道理麽?”

薛恕眼睫顫了下,倏爾低頭咬在他頸側。

他留著心,怕留下的印記被人瞧見,並未直接咬在露出的皮膚上,而是隔著一層高高的衣領。

痛楚與極樂交織成網,將他束縛其中,動彈不得。只能通過齒間咬緊的力道,叫殷承玉感受到他心中的痛與樂。

頸上傳來悶痛,殷承玉舔了舔唇,手上用了些力道。

如意料中聽到他悶哼,方才卸了手勁,斜斜睨著他:“怎麽不說話?”

薛恕避開他的眼睛,藏起了眼中濃郁的情緒,啞聲道:“殿下金尊玉貴,怎會與閹人廝混。臣答不出。”

殷承玉神色一冷,嗤道:“你倒是說對了。”

他抽出手來,將掌心的汙跡在他胸前衣襟上擦幹凈,冷著臉一字一句道:“孤確實瞧不起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