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2頁)

薛恕看向殷承玉,喉結明顯滾動了一下。

“喝酒誤事。”殷承玉將酒壺拿出來,放到了自己這邊。助興之物,喝一杯可能沒什麽影響,但喝多了就不好說了。

薛恕見狀不再討要,但卻反手握住了殷承玉的手。

粗糲的指腹一根根摩挲過蔥白般的手指,著迷不已:“殿下怎麽不戴玉戒了?”

殷承玉未答,眼見他動作越來越放肆,才抽回了手,敷衍道一句:“累贅。”

薛恕抿唇,神色有些失望。

他喜歡。

兩人說話間,窗外又響起了兩短一長的夜梟叫聲——這是西廠番役在外聯絡時的暗號。

薛恕只得打住,先去辦正事。

西廠內部自有一套交流的語言,他模仿夜梟的聲音長長短短地回應幾聲,將跟蹤之人的位置透露了出去。

安排了下屬去捉人,薛恕便在窗邊盯著。

那跟蹤的人大約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驚慌之後便想逃走。他對地形十分熟悉,徑自就往黑漆漆道的巷道裏鉆。但番役們早有準備,將人逼進死胡同裏甕中捉鱉,

不過片刻,外頭就又響起了夜梟叫聲,通知薛恕事情已經辦成。

“人抓住了。”薛恕走向殷承玉。

“那便回吧。”殷承玉聞言站起身來,便準備出去,卻猝不及防被薛恕從後抱住。

薛恕下巴抵在他肩頭,與他耳鬢廝磨,呼出的氣息如火熾熱:“殿下給我喝的酒有問題。”

殷承玉被他嚴絲合縫地抱著,自然察覺到了。

他聽著薛恕語氣裏的委屈,嘴角就惡劣地挑起來,故意道:“助興之物罷了,你若是受不住,孤給你叫幾個人來?”

“不要。”殷承玉話音還未落,薛恕就先捂住了他嘴巴,仿佛生怕他開口叫人:“我只想要殿下。”

他的嗓音因為藥性變得粗重,像粗糙的砂石磨過耳窩。

殷承玉被他捂著嘴,無法說出完整的話來,只能從喉嚨裏發出悶悶的動靜,又氣又急,連眼尾都染了薄紅。

薛恕聽著嗚咽般的聲響,再見他一雙鳳眸裏水光盈盈,心裏苦苦壓抑的渴望,一瞬間便沖破了堤壩。

他非但沒有松手,反而近乎粗暴地將殷承玉整個抱緊,往床榻方向走去。

若是松了手,讓殿下說出話來,他必定無法違抗。

殷承玉察覺他的意圖,頓時又驚又怒。

在薛恕在榻邊坐下,將他按在腿上時,更是怒火中燒。他雖沒有薛恕那般的蠻力,但上一世刺殺不斷,薛恕曾教過他幾招克敵的防身功夫,還親自陪他練習過,他學得十分純熟。

如今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薛恕猝不及防間便松開了手。

殷承玉惱怒地掙開他,怒聲道:“看來孤是太縱著你了!竟敢如此放肆!”

他眼底被怒火燒得極亮,姿態是居高臨下的,可偏偏臉頰上還殘留一片曖昧的紅色指痕,叫那尊貴裏多了幾分脆弱。

薛恕目不轉睛地望著他,藥性激發了他骨子裏暗藏的暴戾和不馴。看人的眼神都帶著掠奪。

“殿下故意的。”

故意撩撥他,又故意用旁人激他。

此時的他不似平日裏馴服聽話,小心收著的尖齒和利爪都伸了出來,不像上一世陰鷙詭譎的九千歲,卻也不像殷承玉熟悉的那個少年。

他像一頭終於長成的野獸,對著殷承玉展露出尖銳的爪牙。

仿佛下一刻就能撲上來咬住他的喉嚨。

殷承玉冷笑一聲,並未退怯,反而上前一步,單腿插入他膝間,俯下身捏著他的下巴道:”孤就是故意的,你待如何?“

殷承玉正站在他面前,而薛恕坐在塌上。

他撐在榻上的手指陷入軟被裏。握緊,又緩緩松開。

半晌,他擡起手握住了殷承玉的手腕,並未使勁,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討好。

殷承玉並未掙脫,只垂眸看他動作。

薛恕將他的手腕翻轉過來,在他手心落下一個滾燙的吻,聲音低啞:“臣……甘之如飴。”

野獸小心收斂了爪牙,露出柔軟脆弱的腹部,以示臣服。

高漲的怒火就這麽猝不及防地滅了。

殷承玉看他半晌,下意識攥緊手指,手心卻仍然殘留溫度,

他緩緩直起身,將那只手背到身後去,居高臨下地瞧著薛恕:“你將中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