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不霸道,怎麽當霸主國(第2/2頁)

不管宋國是為了節省一筆“保護費”還是什麽原因,他們不主動找個晉國的卿位家族跪舔,平時沒有晉國的卿位家族罩著,出了事也就別怪沒有晉國的“卿”出來幫忙說話,不是挺正常的嗎?

普通人會追求正義和公理,貴族講的是利益平衡。說白了就是什麽好處都沒有占到,憑什麽承擔風險嘛。

呂武無視華元的求救眼神,招呼子產聊起了跟“法”有關的話題。

不要覺得突兀,子產在接任子駟成為鄭國執政之後,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公族開刀。

鄭國跟所有玩公族政治的列國一樣,有價值的封地幾乎全部在一幫公族的手裏,並且公族之間經常會因為田地產生糾紛,一般是出現在水源的矛盾上面。

“我聞你效仿先執政作‘田洫’一事?”呂武對這個很感興趣。

這個“田洫”是什麽玩意?其實就是子駟先拿司氏、堵氏、侯氏、子師氏開刀,用重新規劃田畔水溝為借口,收繳了一批耕田。

子產也搞“田洫”這件事情,玩的卻是收歸水系權益給鄭君,增加“公庫”的收益。

“然也。”子產略略有些木訥地接著說道:“魯尋復古,我所不欲也。食肉者多貪鄙,不以‘法’約束必潰爛,使之遺禍無窮。”

這個就牽扯到一個笑話,關於魯國想要恢復三皇時代的農耕規則,明著限制誰誰誰名下的土地該是多少,耕田又該是何等的布局形狀,然後一幫權貴借機侵吞各家的土地。

所以吧,東漢到隋唐的權貴,乃至於大萌儒家的那幫徒子徒孫,他們玩的就是春秋魯國玩剩下的,幹的事情完全一致,弄權肥己是基礎操作,別瞎雞兒喊“666”啦,免得暴露歷史知識不足,會賊尷尬的。

呂武非常贊同權力需要得到監督這一論調,笑著問道:“天子犯法與黎庶同罪?”

這一下子產先是愣住,隨即露出了驚駭的表情。

是是是,周天子成了一塊招牌,大家表面上是不是還要維持尊重?

晉國打著周王室的旗號牟利,呂武以晉國元戎的身份講那話,合適嗎?

得了,呂武看子產嚇成那樣,大概知道子產想要的“法”不是那麽一回事。

事實上,子產本身是公族,也就是作為利益既得階層,哪怕是玩“法”也必然不會背叛階層,哪有阿三的高種姓倒卷得那麽溜。

某些高種姓一方面享受著種姓制度的好處,另一方面站在舔腳趾階層發聲,結果舔腳趾階層根本不鳥,跑去跪舔“死多少都沒事,殖民者會懺悔,會醒悟”的那一派,跟誰說理去?

最為要命的是“等死派”獲得了成功,不得不說約翰牛還真是用心險惡,一搞直接讓阿三奇葩的思想觀定型,怕是怎麽都改不過來了。

子產見呂武對鄭國的改革感興趣,肯定是要盡心盡力來博得關注。

那是霸主國的元戎啊!

不求霸主國對待鄭國像親兒子那般疼愛,謀得霸主國別三天兩頭來折騰鄭國就很好了。

後面變成呂武在聽子產闡述自己的一些想法,先講了一些跟“法”有關的感悟,後來則是變成在闡述鄭國在這一場爭霸戰爭的定位。

要不是士匄那邊還沒跟華元聊完,聽到事關爭霸階段的呂武就不想再聽了。

晉國跟楚國爭霸是鄭國所能影響的嗎?鄭國乖乖當個工具人,保持對晉國的有求必應,或許能得到一個“好死”的下場,想法多了恐怕會加大“不得好死”的概率。

子產想依靠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忽悠呂武?想太多了。

“元戎。”士匄可算是欺負夠華元,甭提心裏多爽了,說道:“諸國會獵之事,宋可提供糧秣。”

不是晉國又要逮住哪個諸侯國來一場曠世之戰,他們這一次南下的主要目標還是制造緊張局勢,肯定是要進軍楚國控制的地界,免得楚國君臣的小日子過得太舒服了。

呂武也就看向了華元。

“我所求,復楚所占城邑,事後另有重謝。”華元的臉色很難看。

誰被逮著威脅又是噴一臉的口水,心情都不會好到哪去。

問題是宋國離不開晉國,不想忍也要咬牙忍下來。

呂武有些納悶地看向士匄,說道:“此番會獵二十一國參與,諸國若有折損,該當如何?”

正爽著的士匄忘記演戲,一時間沒說話。

華元抽搐著臉頰,說道:“皆我擔之。”

好吧,那麽事情就算是成了。

楚國先在“蕪湖”敗了一場,又要被二十一國聯軍入侵,簡直是太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