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頁)

費霓被抱著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兒。她的眼睛一直閉著,要不是聽到敲門聲,她還沒注意到屋頂的燈黑了。

又停電了。

敲門的聲音很規律,一聽就是隔壁在敲。上次汪曉曼借了他們的蠟燭,這次怕他們急用,特意送過來。

方穆揚對著門外說:“你留著用吧,不用還了。”

“那怎麽行?我們不是那占便宜的人。”

方穆揚靠了一聲,去咬費霓的耳朵,說:“別理她。”繼續抱著她親。

費霓從方穆揚懷裏掙紮著坐起來,去摸床上的手電筒,對著門外說:“等一會兒。”

她的手指下意識去摸自己的領子,扣子還老老實實地系著,又去理自己亂著的鬢發,確認自己沒問題,她才去開門。

開了門,汪曉曼遞給她一根紅燭。

上次她借給汪曉曼的是白蠟燭。

汪曉曼手電筒的光打到費霓臉上,費霓的臉色蒙著一層淡淡的紅,汪曉曼注意到費霓的嘴上顏色和平時不一樣,大概是塗了什麽,馬上她注意到費霓的兩頰下巴頦兒以及襯衫第一顆扣子上方也有同樣顏色的印子,她又從局部看到整體,那印子和費霓的臉紅以及剛才房間裏傳來的笑聲對上了號。

怪不得遲遲不開門呢,原來是在房裏……

作為過來人,汪曉曼馬上領悟到剛才發生了什麽。

一個多月前,汪曉曼頭一次被隔壁的床響吵得睡不著覺。之後,大概每隔一個禮拜就鬧一回。一回就是大半個晚上,每次她以為要完了,結果不一會兒又聽到了動靜。她納悶兒怎麽能折騰這麽長時間,她拿這個問題問自己的丈夫,她丈夫徐科長直接說:“肯定他媽吃了藥了,要不前幾個月怎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一晚上折騰這麽長時間,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藥。我年輕的時候比他強多了。他吃了藥一個禮拜最多也就弄一天。”汪曉曼覺得自己的丈夫不可理喻,這麽折騰一個禮拜弄一次還不夠,要弄個幾次,他們還睡不睡覺。她雖然不滿,但也不好說些什麽,畢竟是新婚小夫妻,而且最近已經有十來天不折騰了。

汪曉曼問費霓她嘴上的唇膏是哪兒買的,她很喜歡這個顏色,她也想買一只。

“不是我買的,我幫你問問。”

費霓的臉更紅了一點,她這才想起自己塗了唇膏,方穆揚親她嘴時蹭的唇膏到了她的臉上,也不知道看不看得出來。

汪曉曼向費霓笑了笑,又回到了自己房間。

關上門,費霓打著手電筒走到床前,去拿鏡子,還沒拿到,就被方穆揚牽住了手。

她的手從方穆揚手裏掙脫出來,去搶鏡子,昏暗的房間裏,鏡子裏的自己也顯得很模糊,但她還是看到了自己臉上脖子上的印子。她想汪曉曼一定看出來了。

她用手指去擦臉上的印子,方穆揚望著她笑。

她手裏的手電筒打到方穆揚臉上,他的嘴和剛下班的時候沒什麽分別。他從她嘴上蹭來的唇膏又完完全全蹭到了她臉上,他相當於一點兒都沒沾到。

一時間,她竟覺得他的嘴有些可恨。

費霓對方穆揚說:“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兒休息吧。”

“現在休息未免太早了吧。”

“那你就再畫一會兒。”費霓走到矮櫃前,翻出火柴,點燃了紅燭。

方穆揚走過去,把頭擱到費霓肩膀上,去吻她的臉。

“我困了。”

“那我陪你一起睡。”

“用不著。那天不是說了,只在周六那天一起麽?”剛才她被方穆揚親暈了,差點兒忘記了之前說過的話。幸虧敲門聲提醒了她。

方穆揚去親費霓發紅的耳垂,“上周六就沒有,我不想欠你的,不如今天就補了吧。”

“不用了,我明天還得上班呢。”

“就一會兒。”

“你就會拿一會兒哄我。上次……”甭說說出來,光是想想就難為情。

“上次怎麽了?”

“你知道。”

“既然你今天不願意,我只有周六再補給你了。”方穆揚捏捏她的臉,“那你現在就去睡吧。”

他的手正碰到臉上留下的那一塊唇膏印。

費霓的臉更紅了點兒,伸手去打方穆揚的手指。

她躺進方穆揚為她鋪好的被子,枕邊放著他的花,掀開帳子,方穆揚正在燭下畫畫。

他的背影很讓她安心,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周六費霓下班,手裏抱著一堆連環畫。

今天書店裏賣方穆揚的第二本連環畫,她在書店裏一氣兒買了二十本,買回來她放在樟木箱子裏,等著明天送人。她一貫節省,在這方面難得大方。面上只留了一本,她正靠在椅子上翻這一本,方穆揚自從去外事賓館工作,每天都比她回來得晚。

因為早就看過,這次她只粗粗翻了一遍,就伏在桌上寫觀後感。她希望這本書不僅能給方穆揚帶來稿費,還能帶來一個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