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穿越之三百四十三

三日月宗近與次郎太刀雖然一時之間沒能搞懂羽柴秀吉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被誤解得順理成章、徹徹底底,但是他們至少還是過得很愉快的——次郎太刀嗜酒,三日月宗近雖對酒沒有什麽特別的執念,但是也並不排斥,因此兩個人對飲得十分痛快。

羽柴秀吉麾下的將士因為要隨時準備作戰, 被禁止飲酒,存放酒的庫房中守衛的足輕因為次郎太刀一次性取走太多, 還誤以為是酒要換地方儲藏, 一時之間竟然沒有發現酒的儲藏量已經大量減少。

羽柴秀吉不至於像是輕率的足輕一樣被蒙蔽,但是他先入為主地認為三日月宗近和次郎太刀的到來是具有“投誠”的暗示。他在剛剛未能立刻接下這個投誠,就勢必要從其他方面去按這兩名“甲賀忍者”的心。次郎太刀光明正大的取走酒、並且與三日月宗近一齊暢飲的行為, 在羽柴秀吉看來, 正是這個艷麗如花魁的甲賀忍者在小心翼翼地試探他的底線。

酒的釀造需要許多糧食,某種意義上來說, 這也是珍貴之物了。可這種珍貴之物對於目前緊急戒備、隨時要戰鬥的羽柴軍而言, 又並非不能損失的東西——次郎太刀以酒來試探,實在是聰明至極!

比起文質彬彬、聰慧、卻因為渴望改變現在忍者的身份而顯得心浮氣躁的三日月宗近, 羽柴秀吉目前更加看重次郎太刀。

他在與三日月宗近交談的時候都沒有被對方俊美相貌迷惑, 自然也不會被次郎太刀濃艷的妝容迷惑——在那一身艷麗的裝束下, 隱藏的分明是常人難以具有的健壯軀體,如果他沒有判斷錯誤,這位“次郎太刀”光憑武力恐怕就能勝過大多數的武將。而且對方會另辟蹊徑, 想到以“酒”為突入點半真半假地試探他的容忍度, 手段也比三日月宗近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如果具有充足的武力的同時還具有謀略的天分, 那這個次郎太刀顯然是個成為絕佳武將的好料子——這也是羽柴秀吉目前最缺乏的那一部分人才。

最主要的是,三日月宗近顯然已經完全被他套牢,再也無路可退,次郎太刀卻仍然有後撤的余地。

出於這種種的復雜思想,羽柴秀吉雖然知道了庫房中的酒在飛速減少,但也默許了次郎太刀這一行為——在飲酒上鮮少收斂的次郎太刀當然是抓緊時機喝了個痛。

這可是羽柴秀吉的酒呢!

織田家雖然富庶,但是管理內政的壓切長谷部一直以“不能給主公造成麻煩”為由限制了次郎太刀和不動行光的飲酒數量。不動行光飲用的原本就是酒精含量極少的甘酒,又見到了心心念念的信長公與自己信任喜愛的前主森蘭丸,就算不喝酒也完全沒有關系。次郎太刀卻著實因為壓切長谷部的限制而懨懨了好一陣子,偶爾能有一點酒解饞也只能委委屈屈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嘗,配酒時最佳的小吃也從“壓切長谷部”變成了什麽都沒有,偶爾能拿到的也只有酸梅子一樣味道的“歌仙兼定”,說是佐酒倒不如說是醒酒。

如今終於能夠放開了喝,次郎太刀簡直美得做夢都能笑出聲了。他豪爽的性格讓他和織田本丸的大多數刀劍男士一樣不精通這些彎彎繞繞,但是在他來之前,壓切長谷部以及小狐丸等等在這方面更了解一些的刀劍男士也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他,以羽柴秀吉的謹慎,他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行為在歷史上留下什麽痕跡。

因為這個男人暫時不想被人發現與甲賀忍者的關系漸漸親密,所以會以比刀劍男士更加幹脆利落的手段抹除所有的痕跡。

就在三日月宗近無所謂地笑著將酒壇倒空,而次郎太刀心滿意足地捧著酒碗、就是立刻醉死也情願的時候,唯一還沒有出現在羽柴秀吉面前的螢丸抱著比自己身高還要長上一截的本體,默默遠離了這兩個體型龐大、面貌也更加成熟的付喪神。

啊不對。

他並不是沒有出現在羽柴秀吉的面前,只是羽柴秀吉並沒有看到他而已。

螢丸抵達城池的時間比三日月宗近和次郎太刀要更早一些。比起態度隨意的三日月宗近和沉迷酒中無法自拔的次郎太刀,個子嬌小得和短刀付喪神有的一比的螢丸反而是這一次前往羽柴秀吉處的隊伍中最靠得住的一個——嗯,至少明面上是這樣。小小的大太刀付喪神無論是相貌還是思維都還帶著孩童的稚氣,但在織田家特殊的環境之下,他也並不是一點成長都沒有。

自帶的“歷史”記憶幫助了螢丸迅速找到了羽柴秀吉所居住的房間——只是當時羽柴秀吉不在屋內。稍花了一些時間,螢丸才找到了當時羽柴秀吉所在的那間和室……那時,羽柴秀吉正在與羽柴秀長對話。

有著淺淺綠眸的付喪神幾乎是扒在門上聽完他們說話的。他並不懂忍者掩飾自身的技巧,但是在壓切長谷部對三郎進行了請求、而三郎也將刀劍男士們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全部扔回給了他們之後,能夠憑借自身意識在“可見”與“不可見”中切換的螢丸還是很聰明地讓自己呈現出了“不可見”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