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太白劍宗(第2/4頁)

未築基已有如此修為,若是她和王師兄對打,即使跨越了一個大境界,勝負仍是不好說的。這除了她身體經受過劍意淬煉之外,也有功法的原因。王師兄修煉的功法,稀松平常,人體內的潛能發揮不了一成二成,只是盲目追求境界,他和張師兄對築基時所謂‘無漏金身’津津樂道,仿佛是很值得追求的境界,實則這對盛宗、茂宗弟子來說,是最自然的要求。無漏金身便是周身經脈貫通混元,一口靈氣入體,搬運周天之後,可以完完整整地再呼出來,不會經由經脈散逸體外,阮慈受過劍氣煉體之後,甚至無需築基,早就達到了這個境界。她雖然在煉體境界,但根基深厚,功法上乘,對潛能的挖掘比王師兄更好,王師兄空有境界,但不如阮慈能抗能打,在不動用靈華玉璧的情況下,都未必能打得過她。

嘗過了好功法的甜頭,自然不願拜入低門,更何況阮慈要走器修路子,這樣的雜修功法更難尋覓,尋她的宗門雖多,但她只能在中央洲宗門中擇一而入。原本王盼盼是看好了上清門,“上清門的劍種便是謝燕還,謝燕還叛門不過也就三千多年光景,她走後門內還亂了一陣子,這麽短的時間內他們也來不及尋到別的劍種,你那一劍殺的人裏,應該沒有上清門的。若是你入了門,應當不會有什麽位高權重的大修士對你虎視眈眈,隨時隨地要揪住你的錯處,為他那慘死的劍種弟子報仇。”

既然已是師徒,便要承繼因果,當日雲巔那一劍,確實是阮慈之手揮出,人算不算她殺的,這就要看怎麽想了。不過阮慈和王盼盼看得倒是一般——殺徒之仇記在她身上總比記在謝燕還身上好些。謝燕還如果真能從天外回來,以她那時的修為,要向她尋仇猶如癡人說夢。

“再者,叛門者死,謝燕還既然從上清門叛離,那便是上清門的大仇家,他們自然傾力培養你,至少你不用擔心被隨手殺了,又或是和養豬一樣養起來,等著下一代劍種的成長。”

這幾年來,王盼盼對她也算是盡心盡力,阮慈挑三揀四,這個不想殺,那個不想殺,這個不愛吃,那個也不愛吃,雖然多次被王盼盼罵得狗血淋頭,但罵完了王盼盼終究還是順著她,只是有一點不太好,王盼盼不愛說謝燕還的事,這幾年下來,甚至沒有告訴過阮慈謝燕還到底是男是女。阮慈雖然非常好奇謝燕還為什麽叛出上清門,魔主又是怎麽引誘她的,但還是沒有多問,而是嘆道,“若是真能拜入上清門,自然是好的,只怕這一次上清門來的弟子,個個都是徐少微那樣的人。”

徐少微和謝燕還關系極好,謝燕還叛門而出,她身上還帶著謝燕還給的護身法寶,雖然借口是要在太史宜面前護身,但怎麽看都不值得信任,王盼盼道,“不錯,上清門內也不是人人都能拜的,這一次收徒,掌門一系一個人沒來,身後背景唯獨提得上的就是陳均和徐少微,你拜入上清門,一定是陳均照看你,可他要是照看不周,又或者被太史宜纏上,自顧不暇呢?把你托給徐少微,那可就有說法了。”

阮慈和她談得煩躁起來,怒道,“幹脆走出去隨便拜個師父算了,反正我也不能修道,隨便給我個器修功法,愛怎麽修就怎麽修,不給我拉倒。”

她站起身就想走,王盼盼忙道,“你慢點兒——這麽做於你確實無所謂,反正哪個門派都會精心待你,可為了爭搶你一定會死很多人的,修道人也罷了,凡人有什麽過錯呢?你自己被關了七百年,沒破陣以前,連雨都不知道是什麽,甚至連自己被關著都不知道,你明白這是什麽滋味。”

她不愧自小看著阮慈長大,這句話說到了阮慈心底,她想道,“不錯,這樣爭來搶去,最後我一定也會落在中央洲的宗門手裏,他們在這裏打架,傷的都是南株洲的百姓。南株洲諸宗那麽起勁地找我,也許就是想在中央洲天舟壓境之前把我找到,盡快地送走,免得紛爭在南株洲上爆發,南株洲吃最多的虧,卻只能得到最少的好處。”

“老掌櫃的也說,越公子此來一定帶了血線金蟲,血線金蟲要寄宿在凡人體內,凡人根本無法抵擋,只有築基修士,修得‘無漏金身’,方能避免侵襲。若是他和人爭鬥起來,又或是為了尋我,放出金蟲把一國內所有凡人都侵襲了,那……”

想到那樣的景象,她不禁打了個冷顫,握住胸前玉璧,怔怔地想道,“老掌櫃的說,如果越公子不能如願,南株洲恐怕要生靈塗炭,這話真是再不假的,三年前,秀奴和麗奴已經現身,在陳國肯定有許多宿主,要不是因為這樣,我們也不至於到壇城落腳,三年時間,他們的蟲群該擴張到什麽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