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4頁)
不可否認的是,她選男人的眼光真是一如既往的差。
謝扶危的言行讓她感到一陣疲倦和惡心。
金羨魚睜開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房梁。
一陣腳步聲傳來。
黑夜中響起一道比蜜還甜,清朗又低沉的嗓音。
“今天扶危來找你了嗎?”
金羨魚閉上眼,換了個姿勢,沒有吭聲。
一雙手搭在了肩膀上,將她扳了過來。
她被迫攤開,暴露在玉龍瑤溫和的視線下。
他走到桌角點起了一根蠟燭,迫使她的頹敗無所遁形。
如今的玉龍瑤大權在握,在整個大仙洲可以說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他看上去依然沒有什麽變化。
穿著那件半新不舊的黑色窄袖長袍,一雙如琉璃的黑眼珠,窄下巴,笑意盈盈的模樣唇瓣極薄,唇線如柳葉刀,鋒銳薄情。眼裏含著點兒疏疏的笑意,就像霧中花兒一樣。
金羨魚終於睜開眼,強忍著胃裏的翻湧,不斷地重復說:“放我出去。”
玉龍瑤端著燭台,燭火映照著他白凈俊斯文的臉蛋:“別這樣看我,小魚兒。”
金羨魚:“放我出去。我會離你和謝扶危遠遠的。”
玉龍瑤靜靜地望著她。將她的狼狽、萎靡盡數納入眼底,目光平靜得像個陌生人,唯獨不像同床共枕了數百年的夫妻。
她自知自取其辱,將手搭在了眼睛上,隔絕了玉龍瑤的視線,“算了。”
她對謝扶危做了那些事,想想也不可能。
玉龍瑤淡淡道:“這是你自討苦吃。”
“因為我傷害了你愛的人?”
玉龍瑤道:“或許是因為你的不自量力。”
“自不量力求你嗎?”
玉龍瑤道:“做出了那些事,你還指望我放你走?”
他俊秀的臉在燭光下顯得晦澀不明,語出嘲諷道:
“我沒想到我這百年來唯一想娶的妻子竟然是個水性楊花的婊子。”
“還是個蠢材,小魚兒,你蠢得讓我驚訝。”
“不過我今日來是有個消息告訴你。”玉龍瑤垂袖莞爾一笑,好整以暇地倒退了幾步,等待著觀賞她的反應。
“我與謝仙君要成親了。”
緊接著,他如願以償地看到了眼前的少女一個哆嗦,僵住了。
“你、你說什麽?”金羨魚茫然地擡起頭看著他,喃喃地無意義地重復。
或許只有這樣,她才不會被這荒誕的消息所沖垮。
玉龍瑤彎了彎唇角:“你還在等謝仙君救你出去嗎?”
“不需要。”他道,“我會放你出去做我們的見證。”
她睜大了眼,一股寒氣自天靈蓋一直躥到腳底,無聲的尖叫被她壓抑在了喉口裏,化作尖刺,幾乎將她五臟六腑攪得鮮血淋漓。
她想要嘔吐。
玉龍瑤將蠟燭放回桌上,不再看她了。
他或許覺得和她再接觸多久也是無意義。他看了一會兒燭火,又輕輕開口說:“小魚兒,明天我會放你出去觀禮。”
玉龍瑤走後,她的大腦還在嗡嗡作響。
彎著腰,扶著桌角吐了出來,吐得昏天黑地。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面色蒼白得像是幽魂,雙頰微微凹陷。
金羨魚的眼裏甚至湧出了些許迷惘。
指尖輕觸鏡面,她無法想象,謝扶危是怎麽看上這樣的自己的,對像鬼一樣的她念念不忘。
事實證明,念念不忘只是她的一廂情願,她自以為堅決的拒絕,在謝扶危眼裏或許是毫無自知之明的表現。
或許在她當初遠離謝扶危的時候,就已經在潛意識裏明白了,他只是放不下她的肉體,她在他眼裏一文不值。
不自量力。
玉龍瑤說的不自量力難道是在嘲諷她嗎?
她為什麽會有這麽劇烈的反應?
這反應並非因玉龍瑤而起,而是因為謝扶危。
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笑話,被這兩人玩弄在鼓掌之中的笑話。
金羨魚不知道她是怎麽捱過那場荒謬的婚禮的。
人們對這場驚世駭俗的婚禮毫無異議,一場婚宴賓主盡歡,人們盛贊著他們的相配。
玉龍瑤似乎很高興,黑眼珠裏盛滿了星星點點的笑意,翹起的唇角不掩飾其好心情。
紅衣烏發,眉眼秾艷得像是開到最極致的花,眉間艷色令人驚心動魄。
謝扶危也換上了一襲紅衣,雪發紅衣,愈發有種驚心動魄的易碎的美感。
喜宴中,不乏有人覷空偷偷打量她這位曾經的玉夫人。
她冷淡地坐在喜氣洋洋的眾人之間,顯得格格不入。
在喜宴結束後,她甚至看到了躲在角落裏親吻的好幾對男修士。
這算什麽全民皆基的世界?
她懷疑,她是不是穿越到了什麽耽美文裏?
當天晚上她沒有去找玉龍瑤,而是留給他們二人洞房花燭的時間。這一夜很安靜,沒有任何吵鬧聲,她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有沒有發生性—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