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頁)

它寫作嫉妒。

他眼睫輕顫,敬畏地偏頭用嘴唇吻了吻她的手背。

還不夠。

他想要讓她全身上下都沾滿自己的氣息。

“這樣會很好看。”他貼近她額頭低聲說著。

蒼白的指尖頓在衣襟前。

門外忽地傳來一陣隱約的腳步聲,不疾不徐。

!!

……這個腳步聲,這個時間地點……

玉龍瑤!

金羨魚面色霍然一變,正欲推開謝扶危,未曾想謝扶危竟然平靜地垂下眼,捏了個劍訣刺落了系幔帳的蝴蝶。

幔帳如水幕翩然落下的同時,謝扶危反制住了她的手腕,指尖於衣襟前流連了瞬息,“嗤”一聲細響便即扯落。

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

耀眼的天光跳脫而出,織成晃眼如玉的白。

“小魚兒?”

透過幔帳的縫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修長破舊的牛皮靴,槖槖的腳步聲頓住,玉龍瑤笑吟吟地詢問,目光落在幔帳前。

“睡著了嗎?”玉龍瑤笑了笑,走上前正欲掀開幔帳。

千鈞一發之際,謝扶危的神色依然平靜如昔,動作猶如掬起一捧霜雪一般優美動人。

玉環墜耳無聲地落入枕間,指間流香漲膩。他從身後附身壓住她,冰冷的唇含住了她的耳垂。

臨到幔帳前,腰間響起的玉佩忽然阻止了他的動作。望著手上的玉佩,玉龍瑤愣了一愣,注意力果然從幔帳前轉移。

謝扶危:天機閣,盼君一晤。

因為緊張,金羨魚敲擊下這一行字的指尖顫抖。

千鈞一發之際,她忽然就爆了靈感,扯出謝扶危腰間的玉牌,以謝扶危的口吻飛快地送出了這條訊息。

被她扯下了玉牌,謝扶危僅僅只是看了她一眼,沒有任何表示。

織錦的帳幔透出隱約的天光。

謝扶危銀發如瀑,垂落在她身側,幾乎如繭般將她包圍。

金羨魚她想來想去,能把玉龍瑤打發走的也只有謝扶危了。

只是,這位洞真仙君如今在和自己偷情。

玉龍瑤在帳幔前駐足,他想了想,忽而開口問:“小魚兒?”

帳幔中這才傳來金羨魚的沙啞的嗓音:“家主?”

“可好些了?”他的嗓音聽上去溫和極了。“好多了。”

金羨魚心砰砰作響,故作困態打了個哈欠。

“你聽起來很困?”玉龍瑤莞爾道,“既如此,那你好好歇息,我待會兒再來看你。”

他似乎踟躇了片刻,而後輕描淡寫地攏了攏袖口,轉身就走。

玉龍瑤一走,金羨魚如釋負重的松了口氣,扭頭看著謝扶危的神情略有點兒一言難盡。

她怎麽都不知道謝扶危是這種悶騷,不,這已經超脫悶騷的範疇了吧?!

她很想說什麽,但深吸了幾口氣偏偏又無言以對。

人設,對人設。

大腦飛速運轉間,金羨魚已緩緩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分明衣衫不整,青絲如瀑,卻殊色清絕冷絕艷絕。

少女膚如凝脂,柔光若膩,忽地一腳將謝扶危從床榻上蹬了下去,這才攏了攏衣襟,有些羞惱地啐了一口,冷聲說:“你可真不要臉。”

謝扶危果然非常人也,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真正的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哪怕被她踹下床,也依然能平靜地將淩亂的銀發撥直耳後,一言不發。

……被踹懵了嗎?

金羨魚愣了半秒,忽地忐忑起來了,所以說這反復無常的小妖精劇本到底對不對?!

下一秒,謝扶危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他在發呆。

眼睫微顫,不合時宜地神遊天外。

方才他想讓玉龍瑤發覺他與金羨魚的關系。

這倒更像是一件宣告主權的方式。

哪怕在玉龍瑤面前交歡他也不在乎,但他隱約察覺到金羨魚不喜歡。

踹都踹了,雖然有點兒後悔,但金羨魚還是硬著頭皮,狀若無事般地道:“你還要去天機閣。”

索性謝扶危擡起眼,輕輕點了點頭,“好。”

謝扶危無聲無息地走後,金羨魚躺在床上,捂住眼睛,疲憊地長舒了口氣。

瘋球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照這個進度繼續推下去,用不了多久她的計劃就能提上日程。

對於謝扶危,金羨魚微感愧疚。

如果她還存在情絲這玩意兒的話,保不齊真的會喜歡上謝扶危。

畢竟這位樣貌秀美動人,她親身驗過貨(雖然是在未來),性能力沒話說。

可就目前這個無情無欲的狀態,她也只能真摯地對謝扶危道聲歉,說聲對不起。

她無意知曉玉龍瑤與謝扶危都說了些什麽,接下來幹脆又一門心思撲在了修煉上,直到傍晚時分,玉龍瑤如約折返。

回想方才在天機閣內的談話,他秀美的臉上微含困惑。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他本來就不是個能耐得下性子,坐得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