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6頁)
他想了想,忽然輕笑了一聲,無辜地無辜地眨眨眼,又俯身過去,“那再試試。”
金羨魚:“這次感覺怎麽樣?”
玉龍瑤想了想,坦然說:“有些甜。”
嘴唇交覆,又旋即分開。
他似乎覺得這是個不錯的遊戲,笑了笑,又興致勃勃地親了幾次,方才罷休。
他們也曾經度過了一段十分和諧友愛默契的時光。
直到謝扶危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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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的直覺一向敏銳。
金羨魚苦笑,但她寧願遲鈍一點兒。
她和玉龍瑤同一張床上睡了這麽多年,金羨魚非但沒覺得她更了解他了,反倒覺得玉龍瑤離她更遠,更陌生了。
她甚至冒出了個微妙的念頭。
玉龍瑤不愛她。
……
玉龍瑤不愛她。
他很少過問她的事,剛開始她還松了口氣,畢竟她性格比較獨立,可漸漸地,就覺察出不對了。
他很少求歡,大部分時候都是她主動,他微笑接納而已,動作極盡溫柔。
大腦中幾乎一浮現出這個念頭,金羨魚就匆忙給摁了下去。
金羨魚想到她曾經和朋友去看過的《盜夢空間》,裏面有句台詞她印象一直很深刻。
意念像病毒一樣,具有高度感染性。
當你試著不去想大象的時候,你首先想到的就是大象
總而言之,收效甚微,她非但沒冷靜下來,反倒還陷入了一片混亂中。
深吸了一口氣,金羨魚心跳如擂地踏入了天機閣。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麽,她的四肢仿佛只被一口氣所驅使。
按理說她不應該有所懷疑,玉龍瑤簡直是再完美不過的丈夫了。在這個三妻四妾以為常的世界,他潔身自好,從不納妾。
他……
金羨魚混亂地想。
她像所有卑微的妻子那般,湊近天機閣的短榻,胡亂地俯身企圖“抓”住任何蛛絲馬跡。
她好像聞到了一縷淡淡的霜風之氣,淡得幾乎令金羨魚以為是自己疑神疑鬼之下生出的錯覺。
可很快,她就找到了一根雪白的霜發。
眼前搖搖晃晃的,景色仿佛被亂刀切斷了,支離破碎又分崩離析,金羨魚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好像被切斷的不止是面前的景色,還有她幾百年來安穩的生活。
她木然地跌坐在地上,直到玉龍瑤踏入了天機閣。
玉龍瑤驚訝地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她,一瞬困惑,想要伸手拉她起來。
“小魚兒?”
金羨魚卻一把推開了他。
她渾身顫抖得厲害,連玉龍瑤都看出了異樣,訝然問:“你怎麽了?”
“你自己看。”金羨魚艱澀地說,詞句支離破碎,她怕她下一秒說出口的話將變成憤怒的哭喊。
玉龍瑤問:“看什麽?”
他的嗓音實在太正常了,溫柔極了。
金羨魚擡起眼,對上他的溫和不解的目光。
她的心底忽地動了一下,生出了股希冀之情,指著榻上那根白發問:“這是誰的頭發?”她沒有看這根頭發,仿佛這是什麽極為恐怖的東西。
可玉龍瑤沒有回答她。
金羨魚覺得自己在墜入冰窟,她的嗓音也極冷:“你想說是你自己的嗎?”
玉龍瑤嗓音清潤,不疾不徐:“這是謝扶危的,他昨日曾在此小憩。”
金羨魚睜大了眼,唇瓣劇烈地顫抖著,不敢相信他怎麽敢這麽坦然。
一個荒誕的念頭自她腦海裏飛速掠過,卻又和生活中那些潛藏的細節飛速串聯了起來。
“你和他??”
可玉龍瑤卻帶著點兒困惑,他想了想,問:“有什麽問題嗎?”
“有什麽問題?”金羨魚尖叫起來,“你說有什麽問題?你和他是什麽關系?”
玉龍瑤沒有回答,靜靜地望著她,好像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你喜歡他是不是?你喜歡男人是不是?!”
難怪玉龍瑤他從不納妾,難怪他總是溫溫和和、幹幹凈凈、彬彬有禮的模樣。
難怪這幾百年來他極少求歡。
“你、你不能……”金羨魚忍不住哭了出來,哽咽道,“你不能……背叛我。”
她睜大了眼,想要從他眼裏看到任何蛛絲馬跡。
卻看到了玉龍瑤依然靜靜地,平淡地,溫和地,笑著望著她。
她嫁給了一個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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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記憶老實說現在已經不能帶給她任何波動,除了想要暴揍玉龍瑤一頓的沖動。
胡思亂想著,回到了屋裏,金羨魚不由一怔。
黑頭發,貌若好女的青年男子,悠閑地坐在桌前,聽到動靜,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翹起薄軟的唇角,並無“非法入室”的不安,臉不紅心不跳地摸了摸手腕,微笑道:“你回來了?”
月光落在了她高高腫起的唇瓣上。
……
金羨魚怔了一陣,眼皮子一顫,下意識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