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6頁)

“你怎麽不早點說?”

宋萋和秦曼對視一眼,只覺好笑,“你也沒問啊。”

譚方:“……”

深夜,救護車浩浩蕩蕩地把脛骨骨折的淩友友帶回醫院,譚方提心吊膽地撥通許旻的電話,跟著上了救護車。

宴廳裏仍是一片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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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緩緩上行,關珩把宮渝暫時抵在電梯轎廂壁上,抽手扯松自己頸間有些限制活動範圍的領帶,隨後又將人抱緊,眯著眼睛琢磨著許旻其人,和這場險象叢生的酒會。

他暗自慶幸自家大哥除了狗什麽都不喜歡,如果不是必要出席的場合,也一向不願在公眾面前拋頭露面,這種宴會請柬自然更是從來都不接受。

想到這裏,關珩不由感嘆了一句關羿的睿智英明。

“……呃……”宮渝蒼白的手指輕顫著抓住領口,臉色越來越紅,難受得幾乎要哭出聲來,“好冷……”

“很冷嗎哥哥?”關珩把人放在地上,迅速脫下西裝外套,將不住顫抖的宮渝嚴實地包裹在衣料裏,“沒事了,沒事了,馬上就暖和了。”

“好熱……”宮渝被溫暖包圍了片刻後,竟又不滿意起來,嘟囔著去拽襯衫上的領結,“難受……”

關珩喉結滾動,像做了虧心事般地慌忙移開視線。

他給宮渝戴好了口罩,遮住那張此時被任何人看到都會愣神的面孔,緊了緊抱人的雙手,擡腿邁出電梯,輕車熟路地穿過酒莊地上九層的空中花園,徑自朝樓後走去。

酒會所在的恒銘地產並非只有孤零零的一座酒莊,它的後身就是一棟巍峨的酒店,專門為這些所謂的上層人士留有一些尊貴的私密空間。

而至於做些什麽,那就不是他們有資格好奇關心的事情了。

關羿雖然從來沒來出席過酒會,但擋不住恒銘的老板惦記他,上趕著派人送到關氏一張終身免費入住的金卡,日日期盼著關羿能有一天大發慈悲來他這裏賞賞光。

關珩邁進酒店大堂,礙於懷中急需處理的宮渝,他來不及考慮太多,直接報了關羿的名號,驚得大堂經理反復追問了好幾遍,確認他身份屬實後,才顫抖著嘴唇給他介紹房型。

“關,關先生,敢問……敢問您是關羿先生的什麽……”大堂經理問了一半,突然覺得自己冒昧了,既然能核對上關羿信息,那麽眼前的這個少年也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於是迅速改口,“我先給您介紹一下我們酒店的特……”

“頂層的,人少的。”

關珩打斷他,言簡意賅地說了自己的要求。

在大堂經理的執意尾行下,關珩被兩位安保人員一路護送到了電梯門口,他揮揮手示意他們不要再跟隨,順帶給宮渝扯下了口罩,邁進轎廂。

電梯緩緩運行,關珩將宮渝寶貝似地攏在懷裏,輕輕活動著有些僵硬的手腕。

不管怎麽說,他也只是個十九歲的少年,抱著一個身高幾乎與他不相上下的成年男人走了這麽遠,多少還是有些吃力的。

關珩垂下烏黑的長睫,目光溫柔地落在宮渝的臉上,終於還是沒忍住,低頭親在他的眉心。

緊接著,宮渝便睜開了眼睛。

關珩慌了神,忙解釋道,“哥哥,我不是……因為我……”

宮渝那雙微醺的眸子仿佛浸了水,亮晶晶地注視著他,不發一言。

關珩回望著眼前兩汪清澈見底的眸子,停住無用的解釋,開口道歉,“……對不起哥哥。”

他靜靜地等著宮渝的斥責,沒想到卻被宮渝突如其來的嘔吐聲打破了沉默。

“唔……呃……”

關珩皺緊眉頭。

吐的這麽厲害,胃裏肯定難捱得要命。

他煩躁地看了眼才上升到一半的電梯數字,不禁暗罵自己多事,竟然選了那麽高的樓層,無形中又增加了對宮渝身體的折磨。

出了電梯去往房間的時候,關珩看到了很多來不及進屋便開始在走廊裏忙活起來的男男女女,厭惡地移開視線。

旋即又想起了宮渝叮囑他的話。

“要是有人做不雅的舉動你不要看,別學壞。”

關珩看向闔著眼睛的宮渝,一陣心酸。

他這麽幹凈單純,這麽多年浸淫在如此汙濁的環境裏,也不知道是怎麽存活下來的。

從宮渝的肚子上拿起剛剛順手放在上面的房卡,關珩刷開房門。

屋內的燈亮了起來,關珩抱著宮渝走到最裏面的臥室,把他輕輕放在被子上躺好,然後走進浴室打濕毛巾,打算先給宮渝擦一遍,等他舒服些了再幫他洗個澡。

西裝褲口袋裏的手機又震動起來。

關珩皺皺眉頭。

他並不想接,畢竟剛剛就是因為接電話才錯失了保護宮渝的機會。

於是他置若罔聞地繼續搓洗毛巾。

可打電話的人卻好像十分執著,勢必要讓他接通一樣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