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65)

(65)你想去哪

不過就是看對方的情況而已, 何必攤上這無聊的賭注。

原本我對這個撲克牌遊戲躍躍欲試,但是就像是一道菜上偏要撒上一些不喜歡的食材,興致一下子癟了。

我回頭看一眼森鷗外, 越看越覺得這個人不值得我努力。

“這個人對你來說,有這麽重要嗎?”

果戈裏的聲音落在我頭上。

我一時間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麽, 大概是晚上復盤的時候我突然才明白過來,果戈裏當時的視角也許是以為我是在為森鷗外下決心,想從森鷗外身上取得豁出去的勇氣和信念。但當時我只是覺得,果戈裏是提醒我了——

「現在森鷗外是大家眼中的『我重要的人』。」

表現得太不當一回事, 反而容易讓人猜疑。

“那誰來發牌呢?”

無論是我還是果戈裏都不適合發牌, 我們在發牌過程中就容易記住每張牌的位置。

果戈裏想了一下,說道:“你等一下我。”

果戈裏還要認真地打了一個電話,看起來還是挺認真地玩。我站在原地看了他一會,又轉頭看著森鷗外的被單因為呼吸而緩慢地有節奏地起伏著。我原本想著在果戈裏通電話的時候,在森鷗外的門外圍觀一下情況,結果我的步伐就被果戈裏阻止了。

他沒有用身子擋在我面前, 也沒有用手示意我不能往前走, 只是用手把我的兜帽給抓住了。雖然我不願意想,但是一瞬間我有點理解那些被栓繩勒住不能跑遠的小狗。

“不要現在違規。”果戈裏在俄語和日語轉換得非常自然, 日常表達也沒有外國人講日語時特有的生硬的套教科書的語法和口吻。

“你在這裏生活很久了?”

果戈裏結束通話, 說道:“我在橫濱當南次官的秘書長有段日子了。之前在京都的時候,我見過你, 雖然是在大屏幕上看的。”

他大概指的是那次由卡沙夏舉行的京都IP企劃的見面會。

“我當時壓了你全勝, 結果賠了不少。”

果戈裏雙眼如箭一般看向我,據他本人後來所說, 想看能不能用眼神來刺痛我的良心。不過我現在的心情和之後的心情是一致的。

“哦。”

沉默了一會兒,果戈裏隨手帶著我轉移到另一間溫暖的房間, 房間底下鋪著紅絨地毯。一邊站著一個瘦高的雙發色青年,他灰色的眼瞳充斥著不滿。

“西格瑪。”果戈裏萬年不變的笑臉越看越像一張面具。

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便和那個青年對視了一眼,然後得到對方不滿的瞪視。

果戈裏說道:“反正你遲早也是要經營賭場,這荷官不是你做,還能是誰呢?”

西格瑪:“我並不像你這麽閑。不要總是莫名其妙地突然給我加任務。”

性格很較真。

這個人的異能是什麽呢?

“還有,你不要一直看我。”西格瑪毫不客氣地說了我一句。

我下意識地轉移了視線。

果戈裏把純白卡牌交給西格瑪說道:“對待一個小朋友,怎麽可以這麽兇?”

“他不是縮小後的綾小路嗎?”

果戈裏說道:“但是現在他是幼崽,你看他的手。”

西格瑪看了一下我的手之後,面無表情地問果戈裏道:“然後呢?我也沒有見到你對他客氣過,無非是想各種方法作弄我罷了。”

“你倒也是不笨。”

果戈裏毫不掩飾自己承認西格瑪的態度。

“你要是準備好了,我們就發牌吧。”

總牌數是54張,實際放在桌子上的紙牌為53。這是為了防止出現和局的場面。牌面是材質配對,也就是說翻開一張牌就能夠配對的幾率比普通卡牌的神經衰弱遊戲下降了百分之三點七/八。這概上還是很高的,但關鍵在於是先手還是後手。

事實上,這種探索未知的遊戲,一般是是後手贏的概率比較大。因為他們掌握的信息比較全。但是在果戈裏明確說明他會出千的情況下,先手贏的幾率會比較高。

“那麽我們來決定誰先翻牌。”

西格瑪完全進入自己的狀態,拿出一枚金色的硬幣,正反面都沒有任何特殊的圖案,但圖案只有分朝裏和朝外兩種區別,就是避免刻印方面造成硬幣之間細微的重量差別。美國斯坦福數學家戴康尼斯曾經做過研究發現,「硬幣重的一面會導致重心發生偏移,在投擲硬幣時,重的一面會自然往下」。

“猜對的先手。”

硬幣在半空中打了數個圈,層層疊疊的重影最後落在西格瑪的手背上。

果戈裏說道:“那我選「裏」。”

“「外」。”

西格瑪打開自己蓋住的手心,平靜地說道:“外。”

“那我先了。”

“請。”

我並沒有客氣,隨手翻開了兩張牌。

雖說上面都是一片純白,但事實上白紙底下還貼著一張答案紙。這樣方便別人可以撕開白紙,檢查底下是否配對成功。當然這種是可粘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