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孩子出生了...)(第2/4頁)

硯奴死死看著她,終究還是無法維持平和假象,眼底猩紅蔓延:“趙樂瑩,我恨你,若有一日你落在我手中,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那本宮就等著。”趙樂瑩揚唇。

硯奴雙手攥拳,最後扭頭上了馬車。傅長明怕他又生出別的事,立刻吩咐眾人準備啟程,自己則去同趙樂瑩道最後一次別:“殿下,我們回南疆了,將來若有機會……定是有機會的。”

他這句話沒頭沒尾,趙樂瑩卻聽得明白,笑笑後沒有接他的話:“皇帝的暗衛前兩日便已經撤走,王爺還是趁城門未關,盡早離開吧。”

傅長明無言許久,朝她抱了抱拳,轉身便離開了。

馬車緩緩起步,朝著夜色疾馳,很快便徹底消失。

裴繹之走到趙樂瑩身邊,幽幽嘆了聲氣:“若非我來得及時,你剛才怕是要開口留他了吧。”

趙樂瑩不語,徑直看著馬車消失的方向。

裴繹之無言地陪她站著,直到她面露疲憊,才扶著她回府。

方才硯奴一句‘傅硯山’,他便明白了當初那場禍事的真正緣由,明白了趙樂瑩為何執意逼硯奴離開。再想想硯奴最後說的那句狠話,他不由得嘆了聲氣。

明明兩情相悅,最後卻鬧得如此不體面,何必呢。

夜色愈發深了,馬車在城門關閉前,成功離開了京都城,朝著遙遠的南疆奔赴而去。

憐春坐在馬車裏,時不時小心地看一眼對面的人。馬車經過一個斜坡,猛地顛簸了一下,他手邊的包袱不小心摔在地上,露出一個結實的木盒。

憐春趕緊去撿,可還未伸手過去,木盒便被他撿了起來,面無表情地重新包好。

“……這裏面是什麽啊?”憐春小心地問。

他閉著眼睛沉默不語,許久才淡淡開口:“雜物。”

憐春抿了抿唇,識趣地沒有再問。

天到底亮了。

這一日之後,長公主府內便沒了一個叫硯奴的侍衛,民間又多了一樁談資,都說長公主如今徹底為駙馬爺傾倒,為了討好他再也沒踏足醉風樓,更是不惜殺了自己最寵的侍衛。有人贊長公主浪子回頭,也有人可惜了那忠心耿耿的侍衛一時間眾說紛紜。

長公主府內,倒是一切平靜如常。

裴繹之閑散地端著一杯茶,勾著唇角打趣:“如今外面傳得甚是熱鬧,殿下就半點不管。”

“流言蜚語能傳幾時,隨他們去吧。”趙樂瑩不當回事。

裴繹之輕笑一聲:“可殿下已經小一個月未出門了,當真不想出去走走?”

“不去,”趙樂瑩慵懶起身,天氣逐漸熱了,她換了薄衫,腰腹比起往常要略微粗了些,“再過些日子,便叫太醫來看診吧,也是時候公布了。”

裴繹之頓了一下:“太醫隸屬太醫院,是皇上的人,殿下就不怕走漏風聲?”

“也不是人人都是他的人,”趙樂瑩面露疲憊,“先帝在時,又何止一個忠仆。”

裴繹之恍然:“原來如此,這樣我便放心了。”

趙樂瑩輕嗤一聲,一只手輕輕撫上小腹。裴繹之看著她的手有一瞬的失神,半晌才淡淡別開臉。

“算算日子,本宮應該已經有三個多月的身子了,屆時太醫診治之後,便少說兩個月,只當是一個月,將來生產時便說是早產,想來是不礙事的。”趙樂瑩盤算。

裴繹之微微頷首:“如此也好,只是……”

他面露猶豫。

趙樂瑩揚眉:“說。”

“皇帝多年無子,後宮只有幾個公主,若你這一胎是男,他怕是又要防備,”裴繹之皺了皺眉,見她沒有動怒,索性直說了,“防備倒還好,萬一下了狠手就不妙了,畢竟當年先帝曾動過立你的子嗣為儲君的心思,如今許多老臣亦是記得的。”

“放心吧,後宮的張貴妃如今懷有身孕,已經五個月大了,太醫說極可能是男胎。”趙樂瑩不經意間開口。

裴繹之愣了愣:“後宮已經幾年沒添過子嗣了,怎麽如今突然……這麽大的事情,為何宮裏從未傳出過消息?”

“皇帝中年得子,是一件大喜事,自然要慎重再慎重,大約是要到生完再昭告天下。”趙樂瑩隨口道。

裴繹之思忖一番:“如此甚好,他自己有了兒子,便不會盯著你了……你又如何確定,他生的一定就是兒子?”

“他只能是兒子,”趙樂瑩眼底閃過一絲冷光,“否則本宮如此費心幫貴妃和她那姘頭私會,豈不是白辛苦了。”

裴繹之震驚:“……什麽時候的事?”

“既然已經懷五個月了,自然是五個月之前的事了。”趙樂瑩嘖了一聲。

裴繹之啞口無言,許久,他深吸一口氣:“殿下同我說這麽多,當真是想將我綁死在你這條船上啊。”

趙樂瑩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你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