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關於上古四法寶,修仙者盡人皆知,解彼安知道的肯定比這說書人多,他還見過其中兩樣,但他依然聽得津津有味。

“法寶嘛,不稀奇,天下之有成的修士,誰還沒有一兩樣法寶傍身,可這上古四大法寶,各個有毀天滅地之威力,得其一者獨步天下,得其二者……”說書人輕咳兩聲,搖頭晃腦,“不可說,不可說。”

席下響起笑聲和掌聲。

解彼安也笑了起來。

範無懾腹誹道,怎麽這麽愛笑,這有什麽好笑的。

小二開始上菜了,解彼安把一大盤紅燒魚頭放到範無懾面前:“這是他們家的招牌菜,鮮得很,快嘗嘗。”

“先說這四大法寶之首的東皇鐘,此法寶乃東皇太一之法器,可攻可守,攻,則所向披靡,守,則固若金湯。大家也都知道,此法寶所歸何人,所在何處。”

底下有人叫道:“就在咱們酆都。”

“不錯。這法寶被冥府武判官、鐘馗鐘天師所得,得了這麽一件寶貝,稱帝稱雄,不在話下,可鐘天師是何等人物,他竟將這寶貝,放在酆都補結界,使人鬼互不侵擾,這等境界,真是高山仰止,叫凡人望塵莫及。”說書人朝天作揖,以示敬仰之情。

“鐘天師是在世神仙。”一個小販在下面吆喝,“我這裏有鐘天師的最新畫像,貼在家中,可鎮宅辟邪,只要三文錢一幅。”

解彼安噗嗤一笑:“他們總把師尊畫這麽醜,師尊每次都氣死了。”

範無懾看了一眼那鐘馗畫像,畫中一虬鬢大漢,眼如銅鈴,虎背熊腰,表情猙獰,看來是憑著民間的想象,怎麽嚇人怎麽畫,又想起鐘馗醉得東倒西歪的邋遢模樣,實在是荒誕滑稽。

“這第二件法寶,便是神農鼎,乃是神農炎帝的法器,世間萬物皆可煉化,能淬煉出最頂級的法寶、武器、仙丹,令天下修士趨之若鶩。可這神農鼎,人人皆知它在何處,人人都看得見、摸得著,卻誰也無法據為己有。”

那神農鼎身在昆侖,化形一座仙山,的確是看得見、摸得著,能使用者卻寥寥無幾。

“這神農鼎是活火山,常年休眠著三昧真火,此火只能用靈力催動,在煉化的過程中,靈力不絕,則火不熄,否則就前功盡棄,世上還沒有一人能夠獨自催動此鼎,用一次,所耗巨大。這寶貝最近一次開爐,還是六年前,金陵銜月閣閣主,給自己的大公子蘭吹寒淬一把劍。”

解彼安悄悄對範無懾說:“師尊當時也帶我去看熱鬧了,銜月閣招來百名高階修士,輪番護鼎,足足煉了三天三夜。”

範無懾不以為然:“聽說過。”

解彼安一臉敬仰地說:“那真是一把稀世好劍,配得上天下第一公子的美名,蘭大哥人也好,知道我喜歡蘭花,便送我一棵蓮瓣蘭的百年母株,極為珍貴,我……”

範無懾“啪”地一聲撩下了筷子。

解彼安不解道:“怎麽了?”

解彼安為別的男人露出崇拜的神情,令範無懾妒意橫生,他磨了磨後槽牙,擠出一個字:“……辣。”

解彼安把水杯遞給範無懾:“來喝點水,我適才問你,你又說可以吃辣,下次我讓他們少放點辣子。”

那邊的說書人,已經說到了山河社稷圖。

“這山河社稷圖,是女媧氏的法器,傳說有包羅萬象之能,移山填海之威,曾在宗天子的藏寶庫裏呆了幾百年,也無人能發揮其用,直到有人盜走了它。”說書人故作神秘地說,“後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百年前的羅酆山大戰,此圖又消逝的無影無蹤。這山河社稷圖,是四大法寶中最神秘的,究竟有何效用,眾說紛紜,據說啊,此圖可以讓人如臨仙境,如墜地獄。”

聽到“宗天子”三個字,範無懾的瞳光變得陰陰沉沉。

“那宗天子……”解彼安突然道。

範無懾心臟一窒。

“宗氏的故事,你要是感興趣,下次我帶你去聽雨樓聽,那家有位先生講得好。”解彼安給範無懾夾了一塊魚,“小心刺。”

範無懾捏緊了筷子:“民間不是不敢提宗子梟嗎。”

“那位先生膽子大,聽客也開明,再說他也不提魔尊的名字,也不說宗子梟入魔之後的事。只把宗氏從創派到稱帝,到因為宗子珩、宗子梟兄弟鬩墻而覆滅,由盛極至衰敗,梳理得清清楚楚,我只聽過兩次,後來買了他編的書,頗為有趣。”

範無懾心潮翻湧,無法平靜。光陰百年,一切都已歸為塵土,當年種種,一個忘了,一個記得,聽著此人用閑話野史的口吻談論前世的他們,那不痛不癢的模樣,只讓他又怨又恨。

說書人說到了聽客們最感興趣的最後一件法寶——軒轅天機符。

“這軒轅天機符,原該和山河社稷圖一同說,因為他們都曾經為一人所馭,此人憑這兩樣法寶,幾乎毀了人鬼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