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2頁)
在男人驚詫的目光裏,枝枝起身,去了他的身後,瞧了眼四周兩個丫頭都不在,將柔軟的指肚放在了他的穴位上,輕輕揉捏起來。
只兩下,傅景之就擡起了頭,目光炯炯的盯著她看。
枝枝不由得疑惑:“我臉上有什麽東西?”
傅景之眼底帶了一抹笑意,直達眼底,明晃晃的讓人不容忽視。
“只是你很久沒對我這麽溫柔了。”這句話帶了淺淺的心酸。
不過也確實,從咋一見到他的驚訝,慌忙中決定演戲。到後來的相處中,她大部分時候都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甚至聽到他訴說悲痛的年幼時,都忍住了心底的柔軟觸動。
她是很久沒有這樣過了。
枝枝手下的動作重了幾分,亦嗔亦怒,眉目間鮮活好看:“再亂動,你就繼續頭痛著吧。”
男人乖覺的低下頭,真的不再動作。
按揉了約兩刻鐘,柳兒帶著兩只小貓崽出來,枝枝迅速的松開了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起身去了花房。
花房裏有她繡了一半的繡品,閑來無事打發時間做的。
待她坐到繡架旁,再往外看的時候,院子裏的男人已經走了。
皇帝哪有這麽好當,從他眉宇間的疲憊就可以看出。他搬過來以後,雖說日日來這裏消磨一會兒,但是白日大部分時間都在竹屋。
枝枝曾去過一次,那裏明亮舒適,更像是一個書房一樣。
若是他夜間沒有翻窗進她的房間,自然就是徹夜忙於政務了。
晚間,到了用膳的時候,銀杏去竹屋叫人,卻發現竹屋黑漆漆一片,叫了幾聲也沒聽到回應。
銀杏回去道:“小姐,竹屋裏沒人,是不是他們已經走了。”
竹屋並沒有廚房,就算有,兩個大男人恐怕一天就能將小廚房連帶著竹屋一起燒成灰了。所以平日裏,傅景之和春至都是跟著這院吃飯的。
枝枝可不相信,這男人會突然不告別。
她問道:“可曾發現什麽字條?”
銀杏搖頭:“奴婢在屋外尋了,並沒有看到。屋子裏也點了燭火看了個遍,都沒有瞧見。”
“那我們便先吃吧,剩下的放在鍋裏溫著,他們應當是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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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城裏的一所宅院。
冬至跪在地上一臉嚴肅的稟報道:“主子,自從您將自己確實不在京城中的消息散開,禮部尚書就開始蠢蠢欲動,試圖煽動朝堂上的紛爭。江先生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禮部尚書本身就是禹王舊部,但是剛即位的時候,朝堂動蕩,沒動他。如今才過了兩年,這只老狐狸便沉不住氣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傅景之轉動著茶盞緩慢地開口:“禹王已死,他們識相的,就不會如此折騰。”
按道理,就算是新舊朝廷勢力更叠,其他皇子都已經死透了,如今就剩傅景之一個皇室血脈。他們怎麽也翻不出什麽水花來。
就算是要造反,也要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傅景之突然想到了什麽,目光變得犀利:“去查一下晟獻帝死前都接觸過什麽人,所有小太監小宮女都不要放過。尤其是與禮部尚書的人接觸過的小宮女小太監。”
冬至接了命令,即刻去用密語寫了信,飛鴿傳書去了京城。
沒多久,又有一個小廝裝扮的人上前道:“聖上,禮部尚書果然與邊境敵軍有所勾結,但是具體交易暫時未探查清楚。”
邊疆情形復雜,尤其是有內臣與之勾結,更是危險重重。若是要派人過去,必須是信任的、且軍事能力卓絕的人,才能只身去,還不一定能全身退。
這樣的人選在傅景之的心底只有一個,只是不知道那人願不願意。
在書房裏又見了幾批人,等忙完,天色都已經黑透了。
春至問道:“主子,今晚還回去嗎?”
傅景之揉了揉太陽穴,擡眼道:“自然是回去的。”
枝枝側臥在床邊,烏雲流瀑般的三千青絲柔順在肩頭,在橘色溫暖的燭光下,就像畫裏面走出來的美人。
兩只小奶貓被放在不遠處的籃子裏,一黑一白已經抱成了團,小太極一樣,毛茸茸的兩顆小腦袋頂在一起。
又看來了一會兒,枝枝擡起手臂輕揉略微發酸的眼睛,穿著白色的寢衣站了起來,踢踏著鞋子下去熄滅燭火。
剛熄滅一盞,就聽到窗戶吱呀一聲,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身後,猛地抱住她。
驚嚇之下,她的胸脯高高起伏兩下,呼吸了兩下才緩緩道:“小廚房有剩飯,餓了你派春至熱著吃一下。”
傅景之低下身子,呼吸清淺的落在她的耳垂上,麻麻的,癢癢的。
不多時,她便禁受不住想要推開他。
這時卻聽傅景之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怎麽得知他叫春至的?”
枝枝的身子猛地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