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4頁)

晟獻帝緩緩地問道:“他人呢......”

這時,門被人一腳踢開,進來的正是禹王。

他兩步就到了龍床邊,“父皇可算醒了,兒子這幾日都急死了,父皇不在,國事堆積成堆無人打理,兒子力有不逮,日日盼著父皇醒來呢。”

口上雖如此說,但是他的臉上卻絲毫不見悲痛。話裏的深意更是在處處言明,朝事已經被他把握在手中。

晟獻帝捂著胸口喘不過氣來,又狠狠地咳嗽兩聲,只見手心全是紫黑的淤血,半天,他才緩過來,氣若遊絲,“你本不必如此著急的。”

禹王大笑兩聲,目光冷然,會看著自己蒼老的父親,質問道:“不必著急,看著你一步一步將勢力分撥給六弟,然後一點一點逼死我?”

晟獻帝的眼底盡是悲愴,“朕沒有......”

禹王反問道:“世人都知,兵部直屬皇權。您卻將兵部侍郎的女兒許給了六弟,這就是您所說的沒有?”

晟獻帝想說:他本無心安排這一切,這件事是意外。他在發現景之有可能是在裝病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籌謀布置......

但是來不及了。

這一切都未成型,他已經突發疾病,無力繼續。

而他也沒有力氣說出口,只能捂著胸口氣喘籲籲,靠在床頭喘氣。

看到禹王終於離開,李總管哭著上前,道:“皇上,您別怕,您昏迷的時候叫了六殿下的名字,我在禹王殿下侍疾之前就傳書給了六殿下,若是六殿下發現的及時,如今應當是已經在救駕的路上了。”

晟獻帝終是一口老血吐了出來,不省人事。

禹王剛出殿門,一個身穿盔甲的人就上前道:“王爺,六殿下回來了,已經到了城門口。”

禹王嗤笑一聲,問道:“帶了多少人馬?”

他去的秦河縣如今正值水患,又崩了好幾處堤壩,一個人都抽調不出來,憑他府上的幾個守衛,最多五百余人。

那人卻道:“五千人馬。”

禹王愣了一下,瞪大了雙眼,驚詫道:“他那裏來的兵馬?”

他聲音極大,嚇得回話的人顫抖了一下才說:“只知道,帶兵的將士姓陳。”

禹王下意識摸到了腰間的玉玨,玉玨上的九顆翠玉色澤柔潤,讓他的心稍微靜了下來,緩緩開口:“若我沒猜錯,那人應該是回京述職的陳將軍。”

邊疆安定後,主將會被召回領取封賞,只是這命令才下了數十日,邊疆至京城就算是快馬加鞭也需要兩個月,陳將軍怎麽在這個時候來了。還恰巧被老六握在了手中。

禹王思索了一番道:“傳一道聖旨過去,就說陳將軍車馬勞頓,辛苦了,只是如今正值深夜,兵馬不宜入城,讓他們於城外駐紮,明日聽命入,只身入宮受封。”

如今城門緊閉,沒有消息傳出去,就沒有證據證明他在篡位。陳將軍敢硬闖,便形同謀逆。他就有權力調動京城內的守兵,去與之抗衡。

雖然過程兇險,但是城內八千守衛,對付城外五千,綽綽有余。

禹王道:“順便去請兵部尚書入宮。”

做完這些,他去了昭幹宮的偏殿,燈火通明,屋子裏一個美人迎燈而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禹王去了美人身邊,溫聲道:“瑤兒,怎麽還不睡?”

張夢瑤輕笑一聲:“不知殿下此舉,所欲何為?”

禹王猛的靠近,將臉貼近,溫柔開口:“自然是因為,本王心悅於你。瑤兒,明日本王就是新的王,而你是本王的貴妃。”

張夢瑤的手撫摸著腹部,道:“可是殿下,我可以是懷了六殿下的孩子的。”

禹王抱住她,輕輕撫動她因為懷孕異常柔和的眉眼,開口道:“若是本王告訴你,那是本王的孩子呢?瑤兒,別怕,本王會安排好一切的,你只需要安心的呆在這裏。”

待男人走後,丫鬟才震驚的開口:“小姐,您的孩子是......禹王殿下的?”

張夢瑤低著頭,目光復雜,卻帶笑道:“是啊。”

自她方才入屋以後,就一直在看男人腰間的翠玉,與她那夜揪下來的一模一樣。

而就在幾日前,她又於爹爹手中,見到了那顆丟失的翠玉主子。

兜兜轉轉,那顆珠子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她們主仆二人在大半夜被帶到了昭幹宮的偏殿,隔著門窗已經聽到了許多外面的將士的話,早就知道方才來的男人在幹什麽。

張夢瑤將珠子拿了出來,又從懷裏拿了一個白色的瓷瓶出來,將珠子放入瓷瓶,一口飲盡。

只片刻,就又血液透過她的衣裙滲透出來。

丫鬟拍門讓外面的護衛開門,要叫太醫,卻聽張夢瑤顫抖著聲音道:“不用叫了,我死不了。”

丫鬟哭著說:“可是小姐,您留了好多血,您可是懷了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