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4頁)

果然,沒過多久,又一個人進來,那幾個人站起來,封住了門。領頭的上前一步道:“可是六殿下身邊的女人?”

屋子裏的其他人都搖著頭後退,枝枝和秋至便被獨立了出來。

領頭人道:“閑雜人等出去,今日我們就要這個女人。”

秋至卻率先一步動手,一個袖劍射出去,趁其不備,那七個人倒了兩個。

剩下的五個人也不管屋子裏有沒有其他人,一齊沖了上來。

秋至殺了兩個人,將守在房門的人撕開一個口子,對枝枝道:“快跑。”

枝枝用盡了力氣,身邊兩個無辜的人被一劍砍倒,她用匕首劃傷了一個人的胳膊,總算是從屋子裏鉆了出來。

雨夜裏天黑路滑,她又不認得路,只堪堪記得來時的方向,沖著那邊就過去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覺得身子沉重的不像自己的一般。

下一刻,她就聽到了追趕的聲音:“別跑了,你跑也沒用,這裏沒有救你的人。”

男人的步子比她的大的多,很快就把她逼的退無可退,“我家王爺不會殺了你的,只要你乖乖跟我走。”

身後是湍急的洪流,雖然不高,但是掉下去肯定沒命。

面前是抓她的人,喚自己的主子為王爺,肯定是傅景之的對頭,落到他手裏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枝枝咬了咬牙,向後退了一步,手裏的匕首也隨著話落,剛好落到了崖邊的枝杈上。

驚雷閃過,上面的寶石格外亮眼。

那一瞬間,還有噴撒的血液,落在了匕首的寶石上,遮住了耀眼的光輝。

清和殿。

月明星稀,淡淡的月白照在晚梅的枝杈上,在窗前的宣紙上映出斑駁樹影。

平日裏早就熄燈而眠的內殿,今日卻燈光通明。

不遠處甚至能聽到巡邏的守衛跑動時,鎧甲碰撞的鏗鏘聲,以及咚咚整齊的步伐。

這異常也沒有驚動她。

溫嘉貴妃沉默的在宣紙上落筆,一筆一劃,沉靜的寫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許睢安。

明顯是一個男人的名字。

落筆後,溫嘉貴妃用手指溫柔的撫上這幾個字,最終將臉貼上去,如同與情人耳鬢廝磨。

玉和姑姑進來後,安靜的站在一旁。

過了一會兒,溫嘉貴妃才起身,淡淡的問:“出了何事?”

玉和姑姑用手指比劃道:方才闖入了一隊人,將張小姐帶走了,還封閉了清和宮的宮門,不許任何人外出。

溫嘉貴妃瞧了一眼外面,毫不在意的將毫筆放了回去,淡淡的說:“封與不封,有什麽區別?”

她已經二十幾年都不曾出過這道宮門了。

燈光通明的不僅僅是清和殿,還有昭幹宮。

張總管跪在明黃色的龍床前,默默地抹著淚,卻突然聽到一聲細弱蚊蠅的聲音:“水......拿水來......”

他低頭,只見成獻帝閉著眼,嘴唇開合,有蘇醒的征兆。

張總管大喜過望,大聲對外道:“皇上醒了,水呢,快拿水來。”

可是這一聲命令出去,卻並沒有如往常一般,有人魚貫而入,送水進來。

張總管自己爬起來,去一旁的桌子上倒了半天,也就倒出來了半杯水,還是涼的。

他辛酸的將水送過去,輕輕抹在晟獻帝的嘴唇上,抹了幾次,就瞧見晟獻帝睜開了眼,皺著眉頭問道:“怎麽是涼的,怎麽伺候的?”

可是話落,也只有張總管一個人跪在床頭,輕聲的哭:“皇上,您已經昏迷了五天了。”

晟獻帝一愣,被扶著靠在了床頭,瞧見了外面的燈火通明,也聽到了鏗鏘有力的士兵集合的聲音。平常的侍衛巡邏從來不會這麽大聲,也不會這麽多人同時在。

他突然意識到,他昏迷的這五天,或許發生了什麽。

晟獻帝閉上眼,半天,又艱難的睜開:“朕昏迷的五天......可發生了什麽。”

似乎是不願意相信事實,他終究是問了出來。

有時候就是這樣,明明已經就差一層窗戶紙,他也想親耳聽到,捅破了,才願意相信。

張總管低著頭道:“皇上您突發急症,昏迷的第一天,太醫們束手無策,說皇上您已經......”

“已經什麽......”晟獻帝的聲音沙啞無力,目光也暗淡渙散,僅僅幾天,蒼老了幾十歲一樣。

“已經內虛中空......”張總管低聲道:“第二日,便是早朝,奴才見您昏迷不醒,便說今日不朝。然後,禹王殿下便來了內殿,了解了您的情況以後,便留下侍疾了。”

說是侍疾,但是代表著什麽,誰都清楚。

張總管繼續說:“今日再朝,朝臣剛入宮,就全部被留在了宮中,如今宮門緊鎖,無一人可出入。”

皇帝若是有病不朝,三日後再朝,這是一個傳統。

禹王就是借此,在這三日,確定了他真的得了急症,時日無多。由此圈禁了大臣,想要逼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