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4頁)

“皇上難得想起她,過去看一眼,可不是為了看她那張苦瓜臉的,後宮哪位主子不是想盡了法子,想讓皇上在自個兒那兒過得舒心,好多來幾次,你家那位倒好,就差將幽怨寫在臉上了……”

賈玩搖頭,道:“以大姐姐的性子,在宮裏能平安度日就好,聖寵什麽的倒在其次。”

讓他教元春怎麽爭寵?開什麽玩笑?

且不說元春適不適合爭寵,以乾帝的性情,因寵愛元春而拉扯賈家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倒是看著他賈玩還有點用的份上,看顧元春一二,不讓她無聲無息死在宮裏還有點可能。

周凱也就是隨口提一句罷了,以賈玩如今的身份地位,除非元春能生下皇子且參與奪嫡,否則她受不受寵,對賈玩毫無影響。

便不再多言,朝門外看了眼,側身傾向賈玩,低聲道:“你兄長的事兒,怕是要不了了之了。”

賈玩微愣:“有消息了?”

周凱點頭,道:“大理寺卿今兒一早進宮請罪,嘴裏說是請皇上再寬限些時日,但話裏的意思,人怕是找不到了……

“我看是他沒敢下功夫去找,外面那麽厚的雪,那小子一個大腹便便、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連馬都不會騎,不過早走了一晚,能跑多遠?

“那麽多有經驗的捕快,江湖上多少武功高強的江洋大盜、綠林好漢手到擒來,結果呢?

“一個個騎著快馬,帶著獵犬,愣是找了二十多天找不到這麽一個人……說出去誰信?”

賈玩點頭不語,這個結果他不奇怪,看起來挺好找的人,如果當時沒找到,後面找到的可能性就小了。

這裏說的“人”,正是忠順親王府的那位長史,如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撥人在找他的下落,也不知道是他藏得太好,還是已經被人得了手,到現在還沒消息。

朝野上下雖對此事諱莫如深,但賈玩有周凱這個耳報神在,知道的自然比旁人多些。

那日都察院將事情捅到朝上之後,忠順親王趙昱披著頭發、敞著衣服進宮哭訴,說他是被冤枉的,一切都是他府上長史的嫁禍,又在皇上面前詛咒發誓,甚至一頭撞向門柱,要一死證清白……

一哭二鬧三上吊,鬧得整個勤政殿人仰馬翻。

死自然是不會死的,只是這樣一來,乾帝也不好多說什麽,只能沉著臉,看著太上皇搶在他之前,將趙昱好一頓痛罵,說若非他素日行事荒唐,又怎會惹下這腌臜事,罵他識人不明、管教不嚴等等。

強行認定了趙昱被人陷害的“事實”。

這番唱念做打之下,連乾帝都無言以對,只能下令宣長史,長史自然是宣不來的,早有準備的趙昱搬出王府的小廝、長史府的家人、沿街的商販、城門的守衛等人的證詞,證明長史已經出逃。

他言之鑿鑿,乾帝不置可否,派出大批人出城緝捕。

乾帝不肯為此事定性,甚至連價都不肯開,太上皇也無可奈何,只能含怒而去。

緝捕一直沒有進展,這件事便晾在了那兒,如今終於要有個了斷了。

其實不管結果如何,賈玩也不會失望,現在的情形已經比他預期的還要強些,最起碼,賈珍徹底消停了,忠順親王暫時消停了。

在大乾,皇室雖貴,若無權力加身,朝臣還真不虛他,忠順親王如今已是沒牙的老虎,想不消停也不成。

至於太上皇那兒,有皇上幫他頂著呢。

賈玩彎腰將腳邊的肥貓撈到腿上,道:“我有幾年沒在京城過年了,好容易趕上一趟,卻又被禁了足,門都出不去……外面可有什麽好玩的沒有?”

見他轉移話題,周凱會意,懶洋洋的靠了回去,道:“好玩的沒有,糟心的不少。

“年前你揍過的那些草原蠻子你還記得吧?這些日子囂張的很,一語不合就動手,傷了不少人,連官兵都不放在眼裏。

“現在京城百姓看見他們都繞道兒走,我都遇到過幾次,媽的真是火大。”

賈玩笑道:“怎麽,沒上去打抱不平?”

周凱悻悻然道:“打抱個屁的不平,我那兩下子你還不清楚?上去不被人當不平給踩了才怪。”

又怏怏道:“我不是怕被人揍,我周凱什麽時候怕過這個?我是怕在百姓面前丟了皇上的人,好歹也是禦前侍衛呢,被幾個蠻子在大街上打的屁滾尿流,皇上的臉面朝那兒擱?”

賈玩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周凱嘆道:“如今是沒開衙,要是開了衙,皇上面前的折子還不得堆成山?

“其實就算沒人上折子,皇上也知道了,還派人去警告過,結果那個左賢王說,他們那邊就是這種風氣,喜歡拿拳頭講道理,一時間不大適應,又答應以後會好好約束手下,結果欽差一走,該咋地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