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3/5頁)

阮久理虧,癟了癟嘴,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赫連誅便一個翻身,把他給壓住了。

“我要這樣睡。”

“不行!”

“就要!”赫連誅十分堅決,“你會去找蕭明淵的,我不準!”

“在那之前,你會先把我壓死。”

就像一頭狼,把一只小啾啾壓在自己的肚皮下邊。

兩個人在床榻上糾纏打鬥,赫連誅死死地抱住他:“我不管,你不喜歡我,你喜歡蕭明淵,喜歡晏寧……你不喜歡我……”

“放屁。”阮久看著他的眼睛,“我喜歡你。”

阮久實在是太過害羞,就算是赫連誅喝醉了,這話也說得極其小聲。

赫連誅沒有聽見,而他說的話,阮久也沒有聽見。

因為阮久早幾個月就安排好的煙火在這個時候放起來了。

他幾乎要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他實在是太不上心了,對赫連誅的生辰,高興的時候就給他安排禮物,有更多煩心事的時候,阮久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他忽然想起,要送給赫連誅的毛氈還放在皇宮偏殿裏,他還沒做完。

他是只壞啾,芝麻餡的。

阮久忽然有些慚愧,他把好不容易才弄上床的赫連誅拽起來,掀開帳篷的布窗子,指給他看。

“你自己看,我喜不喜歡你?我不喜歡你,我給你準備這個?”

火光映在赫連誅臉上,不是鏖兀的火塔或篝火,是梁國的煙火,赫連誅低下頭,腦袋靠在他的肩上,或許算是默認了。

阮久從梁國找來的工匠確實不錯,短短幾月的時間,就做了一場極其盛大的煙火大典。

就是有點吵,煙火響起的時候,阮久就沒再聽見赫連誅說話了。

他說:“你不喜歡我,我就把你鎖起來。”

*

大王成年禮的第一天晚上,誰也不知道是誰安排的煙火表演,看完了才知道感慨。

阮久覺得,赫連誅自己好像沒怎麽看到,他醉得要暈過去了,被自己勉強按著眼皮,才看完了全程。

看完了,就壓著阮久睡著了。

他一點都不專心。

次日清晨,阮久推了推壓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沒推動。

他睜開眼睛,赫連誅迅速閉上眼睛。

阮久擡手按住他的眼眶:“小豬,我看見了,你早就醒了。”

赫連誅睜開眼睛,嗓音沙啞:“沒醒。”

阮久笑了一下,有意問道:“你還記得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麽事情嗎?”

赫連誅搖頭,但是很快就正色道:“想起來了,你還欠我三個親親。”

“你放……胡說。”阮久睜大眼睛,“我昨天晚上就給你了。”

“不記得了。”

赫連誅這樣理直氣壯,阮久幾乎要以為是自己記錯了。

阮久眼珠一轉,反過來問他:“那我昨天給你準備了煙火表演,你看見了沒有?”

沒等赫連誅回答,他就搶答道:“好哇,我就知道你沒看見,你昨天晚上醉成那個鬼樣子,還是我幫你洗澡的,站都站不穩了,能看見什麽……”

赫連誅弱弱道:“我看見了。”

“真的看見了?”

“真的看見了。”

阮久便順著他的話問:“煙火都看見了,那三個你怎麽會記不住?”

沒想到赫連誅就是不松口:“反正就是不記得了,你還欠我三個。”

阮久氣得要揍他:“你自己跟你自己親三個吧,反正我不給了。”

赫連誅要抱他,兩個人在床榻上纏鬥了好一會兒,赫連誅才把他給捉住。

“再睡一會兒。”

*

大王成年禮的第二天,大王與王後同時起晚了。

一直到了正午,皇帳裏才有動靜。

赫連誅神清氣爽地洗漱穿衣,阮久用幽怨的眼神盯著他,頭發亂了,衣裳也亂了。他看也不看,就拽了一把衣領,把快要滑下去領子拉好。

什麽宿醉頭疼,都是騙人的,赫連誅一點都不頭疼,頭疼的是他。

等赫連誅洗漱完了,他就捧著東西走到阮久面前。

“軟啾,可以洗漱了。”

阮久端起茶水呼嚕嚕地漱口,赫連誅給他梳頭。阮久擡頭低頭時,扯到了頭發,也要怪赫連誅。

赫連誅乖乖認錯,然後放輕了動作。

洗漱完了,便開始用午飯。

阮久小心翼翼地用筷子把牛奶上結成的奶皮完整地挑起來,正要吃的時候,赫連誅忽然喊了一聲:“軟啾……”

阮久手一抖,奶皮就掉了,他眼疾手快地探出腦袋,嗷嗚一口接住吃了。

他不太高興:“幹什麽?”

赫連誅忍住笑:“下午還要去打獵嗎?”

阮久抿去嘴角的牛奶,想了想:“不去了。”

“嗯。”

阮久瞧見他的臉色:“我不去找蕭明淵,行了吧?”

赫連誅收斂了太不和善的神色,低頭吃東西。

這時候烏蘭掀開帳篷進來:“大王……”他看見阮久也在:“使者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