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5頁)

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面上表情正正經經的,看不出一點兒喝醉的痕跡。

倘若阮久方才沒有聽見他說那些胡話,或許他就真覺得赫連誅是清醒的了。

阮久被羊絨毯子圍得嚴嚴實實的,幾乎要悶出汗來。

赫連誅把他包好了,然後在他面前蹲下,長手長腳地縮著,活像是一只討要零食的大狗。

赫連誅微微仰著頭,等他兌現剛才說好的三個親吻。

阮久抿了抿唇角,剛準備親他一口,不想被赫連誅渾身的酒氣熏著了,沒忍住,捂著嘴、偏過頭打了個噴嚏。

阮久再回過頭時,眼看著赫連誅垂著漆黑的眼睛,眼中水光泛濫,已經在難過了。

阮久試圖解釋:“不是……是你喝酒了……”

赫連誅聞了聞自己的衣袖:“我太臭了。”

“不是……”

阮久眼睜睜看著赫連誅失魂落魄地站起來,轉身離開。

“小豬,你去哪裏?”

“去洗漱。”

*

阮久抱著毯子坐在原地,只聽見對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阮久估摸著水都快變冷了,赫連誅還是沒出來。

他懷疑赫連誅淹死在裏面了。

阮久只能進去看看,結果他看見赫連誅在裏邊玩水。

他整個人都浸在浴桶裏,分明是很大一只,竟然能塞得進去,也是阮久沒有想到的。

水波晃蕩,阮久上前,捏著他的脖子,把他從水裏拽出來。

“你在幹嘛?”

“洗香香。”赫連誅無比真誠,“軟啾喜歡香香的,我臭臭的。”

阮久哽住:“你不臭,誰說你臭了?”

“軟啾都在我面前打噴嚏了。”赫連誅看著他,“你出去,你不能在這裏。”

“啊?”阮久迷惑,“我都不能在這裏,還有誰能在這裏?”

“王後,我的王後。”

“那我是誰?”

“你是軟啾。”

阮久問他:“是一個人嗎?”

赫連誅反問,把他的話重復了一遍:“是一個人嗎?”

“不是。”阮久反過來逗他,捏住他的脖子,要他擡起頭,俯身親了他一口,“這下糟了,軟啾親你了,你的王後該不高興了。”

赫連誅有些害羞,低著頭,小聲道:“是一個人。”

“怎麽現在又認得了?”

“嘴巴的味道是一樣的,甜甜的。”

阮久抿了抿唇角,他就沒覺得甜。

他弄了一下水:“快出來吧,水都涼了。”

赫連誅還有些猶豫,他只好又補充了一句:“我剛剛試過了,香香的,不難聞。”

一聽這話,赫連誅嘩啦一聲就從浴桶裏站起來了。

“那我出來了。”

大聲宣布!

“我看見了,不用特意告訴我。”阮久抹了把濺到臉上的水,問道,“能自己穿衣裳嗎?”

“能……不能。”

“我聽見了,自己去穿衣裳。”

“噢。”赫連誅顯然有些失落。

然後阮久就看見赫連誅跨出去穿衣裳了。

在看見他套上一只中衣衣袖的時候,阮久終於忍不住了。

“停。”

赫連誅不僅停下了,還定住了。

阮久走到他面前,從架子上拿起幹燥的巾子,使勁擦了一下他的頭發,順著向下,給他擦臉和脖子:“你到底喝了多少?”

赫連誅委屈:“一點點。”

阮久繼續給他擦手臂:“一點點?”

“一點。”

“一點?”

“……兩點。”

阮久哼了一聲,分明不信,把巾子甩進他懷裏:“接下來的自己擦。”

“噢。”

等赫連誅把自己擦幹凈之後,阮久便抖落開袍子,扯著兩個衣袖:“手過來。”

“來了。”

鏖兀的袍子一大片,套上衣袖,裹起來就可以了。

阮久幫他把系帶系上,拍拍他的手臂:“可以了,回去睡覺。”

赫連誅卻站著不動,阮久反應過來,扯了一下他的衣襟:“你彎一下腰。”

赫連誅依言行事,阮久捧著他的臉,在他的臉頰兩邊親了兩下。

“可以了。”阮久松開手,“三下了。”

赫連誅顯然不太滿意,但還是被阮久拽出去了。

這時候還早得很,外邊的鼓聲又重新響了起來,笑鬧聲遠遠地傳過來。

若不是赫連誅喝醉了,提早回來,他們現在也得在那邊玩耍。

阮久把赫連誅在床榻上安排好,給他蓋上被子,拍拍他的心口。

阮久哄他:“小豬,快睡覺。”

赫連誅眨巴眨巴眼睛:“睡不著。”

阮久繼續耐著性子哄他,還給他起了新的外號:“小香豬,快睡覺。”

赫連誅再眨眨眼睛:“睡不著嘛。”

“睡不著也得睡。”阮久已經沒有耐心了,捏住他的嘴,“難道你還想再出去喝酒嗎?你今晚到底喝了多少啊?”

“你什麽時候去找蕭明淵他們,我就從什麽時候開始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