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就是唯一(第2/3頁)
江澈迫不及待問:“那她的記憶什麽時候能恢復?”
“這個我也很難保證,有可能過幾天她就什麽都想起來了,也有可能一直失憶下去。”
醫生走後,虞晚還是愣愣的,就完全沒想到,失憶這麽狗血的事,竟然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晚晚,我是江澈,就住在你家隔壁!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每天早上一起上學,放假了一塊出去玩,你再好好想想,你這些都不記得了嗎?”
他聲音激動,虞晚本來就處於茫然無措的狀態中,有點被嚇到了,下意思地就往陸識的身後躲。
那只寬大病服下的小手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表情不安中透出一點茫然,似山裏間迷了路的小動物。
“陸識,他是誰啊?我怎麽沒有一點印象了?”
江澈等著他替自己解釋幾句。
結果下一秒,就看到自己這個平時冷酷到沒邊的表哥,手放在少女的頭頂,輕輕摸了兩下,安撫意味十足。
說話的嗓音低沉而溫柔:“不重要的人,我馬上要他出去。”
江澈:???
然後他就真的被趕了出去?!!
被趕到門外的江澈相當氣憤,他和虞晚從三歲就認識了,連幼兒園都是一起上的。
她那麽小的時候,他就牽著她到處跑,到處玩了。
他見證了她換乳牙,一天天長高,從軟乎乎的,說話帶著小奶音的小女孩長成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
江澈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自己被說成是不重要的人。
“你那話什麽意思?”他質問陸識,“你明知道她現在記憶出了問題,還說這種話誤導她?我和她認識了十三年,你竟然說我是不重要的人?”
陸識平靜聽完,唇輕勾了勾,帶出一絲嘲諷的笑:“哦,十三年了,是挺久的了。”
“可那又怎麽樣呢?”他看向他,眼神驟然淩冽鋒利,“你為了一個認識不到半年的女生,在比賽的時候丟下她離開?”
江澈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
“林知寒她腳被開水燙傷了,她在這裏沒有親人朋友,就算只是同學,我這時候也該伸出援手吧。”
他替自己辯解,也像是在說服自己,讓自己的良心不那麽不安。
陸識覺得挺好笑的,嗤地一聲笑出來。
大約是他生性冷漠吧,於他而言,除了她,別的任何人都是不相幹的。
所以別說腳被燙傷了,就算是腿摔斷了,又和他有什麽關系?
他絕不會為了這些,拋下她離開。
這本來就不該是一道選擇題。小姑娘不該被比較,被權衡,最後被取舍。
她就應該是唯一的答案。
陸識懶得和他廢話那麽多,眼皮略略擡起,漆黑的眸子攝出寒意。
他的聲音同樣冷得可怕:“你還不知道吧,出車禍的那輛車爆炸了,她晚半分鐘被救出來,你現在說多少句道歉的話,她都沒有機會聽到了。”
江澈身子一僵,如被施了定身術,整個人動彈不得。
他只知道她出了車禍,沒有料到會這麽驚險。
扔下這句話,陸識轉身進了病房。
病床上的少女小鼻子輕輕皺著,哭喪著一張小臉:“我剛剛又想了想,發現除了佳霓,班上其他的同學我真的一個都不記得了。”
“還有剛剛的那個男生,他說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可是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完了。”她眼巴巴看著陸識,軟軟的語調,可憐得讓人心疼:“陸識,我腦子好像撞壞了,怎麽辦呀?”
陸識意識到自己有多麽卑鄙,因為這一刻,他心底泛起從未有過的高興。
他壓下想向上翹起的嘴角,微微側頭,不敢看她那雙烏黑幹凈,不摻一絲雜質的眸子。
“你不是還記得父母,童佳霓他們嗎?這些對你重要的人你都記得,那些忘記了的,就說明沒那麽重要,你想不起來也沒什麽要緊的。”
虞晚歪著頭思索了會兒,覺得他的話好像也有道理。
“是的哦。”她信以為真地點點頭。
然而剛放松了沒多久,虞晚轉而想到了一個十分嚴重又可怕的問題!
陸識看著小姑娘突然一皺眉,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正擔心是怎麽了,就聽她說——
“那我不會把之前學的知識也全忘了吧?我豈不是要重新從一年級的內容再學一遍?”
陸識:“……”
這倒是他之前沒考慮到的。
也不愧是個小學霸,這種時候了還惦記著學習。
他笑了聲,拿出手機,搜了下高一語文必備古詩詞:“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下面一句是什麽?”
“誒?”
突然被考,虞晚愣了下,想了幾秒鐘,回答:“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他手指往下劃了劃,隨意挑了句,又問:“氓之蚩蚩,抱布貿絲,下面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