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勿跳,必看!) 若時光……(第2/3頁)

她果然一開始便都知道。

那口茶是孟妱先喝的,他便因此從未懷疑過是茶水的問題,只當是他飲酒誤了事。

彼時,她還是個小姑娘。

卻有如此歹毒的心腸。

“大人,那李家大姑娘該如何安置?”

沈謙之將酒盞頓在桌上,墨眸中毫無波瀾,道:“給姑母去個信,讓李家人將她接回去。”

*

夜晚,院中飄飄揚揚下起了雪。

孟妱穿著一身藕色妝花的通袖坐在外間的書案前,或許是她心不在焉,筆下的字跡與往日截然不同,自然,也與沈謙之的字跡毫不相像了。

她一面寫著,手仍是微微發抖。

長舒一口氣,在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

忽而,門被人撞開,孟妱驚的停下了手中的筆,見沈謙之跌跌撞撞的從外走了進來。

平日除了在老夫人處,他向來是滴酒不沾的,這一瞬,她來不及再思考其他,忙上前將他扶住,往裏間榻上去了。

他身上的酒味實在太過濃重,她正要折回外間去給他倒些茶,廣袖卻被他攥在手中,輕輕一扯,孟妱便已支撐不住的倒在了他身上。

“大人……”

最後一個字還未能說清,唇便被人堵住了,接著便是濃郁的烈酒味沖入她的口齒間,啃噬研磨。

即便那日他身中那藥,也不曾如此失控。

孟妱心間更是猛烈一顫,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麽。

下一瞬,整個人便騰空翻轉。

“郡主如何這副神情?不正愛算計這档子事兒麽?”他幽深漆黑的眸子因醉意有些迷離,卻還是鎖著她的眼神不放。

果然,他都知道了。

孟妱只覺渾身的氣力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半晌才找到了自己微弱的聲音,“……對不起,我不是……”

“不是什麽?不曾誘我喝下那藥?不曾這般心思歹毒?”

沈謙之的話字字誅心,她只覺被什麽扼住喉嚨般,難以喘息。他不絕的質問,她卻只一味的道歉,泣不成聲。

她的反應與沈謙之來說,無疑於火上澆油,當初既是那般狠毒的心思,如今又何必如此?

可見她眼淚濡濕了衣襟,他心中竟也跟著隱隱作痛。

沈謙之驀然笑了起來,他竟還會為這個女人難受,恥辱與憤怒一齊湧上心頭,他手中狠狠用力。

“嘩啦——”一聲,孟妱只覺月匈前一片冰涼,她下意識想護住自己,卻已落入一個結實的懷抱。

他分明將她抱的緊緊的,但她卻覺著心被掏空了似的,如他所言,這不正是她所求麽?為何此刻她卻不得半分歡愉。

一陣陣的浮沉中,往日的記憶如流水般一一在她眼前劃過。

三年……

三年太久了,那日與他第一次在一處的感覺她竟已忘了。

只有朦朧的畫面隱隱浮現在眼前。

她喝了那茶,她知道那茶有問題。可她也知道沈謙之要娶李縈了,正如這三年來她的鬼迷心竅一般,她騙沈謙之飲下那茶,又誘他同榻。

在知曉李縈被擄走後,她竟有過那麽一瞬間的寬慰,她似乎又看到了和沈謙之的希望。

她去求太後賜婚,她開始處處學著李縈的模樣,只望他能多瞧她一眼。

男子熟悉的喘息聲正落在她耳邊,她知道,那其中不帶有一絲她期盼的曖昧與旖旎。

許久,身後之人終於停了下來,炙熱的掌心搭在她的細腰之上。

孟妱臉頰貼著錦枕,墨黑的發絲黏在臉側,她身上幾乎不剩什麽力氣,盡力張開紅唇低低的道:“沈大人,若時光能再來一回……”

當日之事,她絕不再做。

*

翌日一早,碧落齋的雲香便先到了暖香苑,與玉翠招呼了一聲,說老夫人請夫人往碧落齋去一趟,似乎是因肅毅伯府的姑太太來了。

輕叩了兩聲門,不見動靜,玉翠心內有些著急,使了使將門推開了。

屋內的炭火早不知何時滅了,裏頭一片冰冷。

“夫人……?”玉翠一面喚著,一面趕緊往裏間走去。繞過圍屏,裏間的形景將她嚇了一跳。

如此冷的天兒,孟妱衣衫胡亂的遮在身上,沉沉的睡在榻上,隱約露出肌膚之處皆處處青紅。

未經人事的玉翠根本不知發生了何時,忙上前哭道:“夫人,夫人您怎的了?”

孟妱在玉翠不絕的哭泣聲中緩緩醒來,方一清醒便覺身上一陣酸痛,她這才想起昨日發生了什麽,見這小丫頭如此哭著,她忙斂起自己的衣衫,問道:“大清早的,你哭什麽?”

“夫人……夫人可是傷著了?”見孟妱醒了,她才糯糯的問道。

饒是疲累不堪,她仍是扯起了一抹笑,若她現下連玉翠都瞞不過,稍後更不知要如何瞞過嬤嬤了。

“我不曾受什麽傷的,只是看著有些嚴重罷了,其實不疼的,你瞧。”說著,她還擡了擡胳膊,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