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糟香鵪鶉
秋老虎十分迅猛,早上也能把人熱醒。
外頭乒乒乓乓直響,似有人進屋放置了冰。
不消一會兒,屋子裏就涼快起來。窗戶大敞,防蚊蟲的草藥香氣順著風往屋子裏鉆。珠簾被風吹得彼此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傅驍玉眉頭微皺,聽到動靜,將懷裏的人抱得更緊了一些。
懷裏的人。
傅驍玉猛地睜開眼,把手一松,不料自己坐在床沿,直接往後一倒,摔在了床底,那一堆泛著酒氣的衣物中。
床上那人只著褻衣,聽到動靜揉了揉眼,翻過身來,用手撐著自己下巴,側躺著一笑,瞧床底那人。
“夫人,起這麽早?”
傅驍玉還沒回過神,連著四個多月沒瞧見的人,竟躺在自己床上。
傅驍玉起身,差點讓衣物又絆倒,上前半步,將那一直帶著笑意的小混蛋狠狠地壓在床上。
親吻從耳後開始往前,像是怕自己夢魘被親吻的力度碾碎一般,傅驍玉動情,又不敢用力,恨不得在對方臉上都嘬出一個印子來。
文樂勾著傅驍玉的肩膀,一手捏住那下巴,迫著那處轉向最應該去往的戰地。
兩人就著草藥香味在床鋪上親吻,一會兒文樂覺著不得勁兒,翻身壓制傅驍玉,一會兒又覺著撐著手累,攬著對方肩膀壓向自己,總歸是在整張床上鬧騰來鬧騰去的。
文樂嘴唇都有些發麻,喘著粗氣把傅驍玉抱得緊緊的,說:“惦記我沒?”
傅驍玉在他側腰輕拍了一下,說:“骨頭縫都惦記疼了。”
文樂憋不住笑,拉著他一同側躺在床上。
傅驍玉憋著話問他,卻不想毀了氣氛,把家國大事拋在腦後,只管在這張床上的翻雲覆雨。
文樂比他清醒,與他十指緊扣,枕著自己的手臂,把在邊關的戰事說了說。
匈奴經上次一戰,元氣大傷。
如今朝中已降旨,催文樂回去。
文樂自然是樂意回去的,不過去往金林和不夜城可是兩條路,文樂怕趕不上傅驍玉及冠禮,讓思竹穿了自己衣物,整日待在馬車裏不出去見人,他則騎著毛毛連夜趕路,來了不夜城。
傅驍玉聽到這兒,眉頭一皺,起身就要扒文樂的褲子。
文樂嚇了一跳,說道:“呃......現在嗎?等、等下,你不給我點準備時間......好、好吧.......”
褻褲被扒了下來,文樂緊閉著眼,眼皮還在微微顫動,任由那人掰開自己的腿。
半天沒動靜,文樂悄咪咪睜開眼睛,只瞧傅驍玉鐵青著一張臉,穿著單衣往外走去,似找人吩咐了什麽。
文樂身上就著一件褻衣,下半身不著半縷。他坐在床鋪上,看著傅驍玉在屏風外的影子,又低頭瞧了瞧小文樂。
都坦誠相見了,怎麽還帶嫌棄的呢?
是咱們小文樂不夠直還是小文樂不夠硬了?
文樂垂頭嘟囔著對小文樂說了幾句話,聽到關門聲,立馬翻過身,屁股蛋對著那人。
傅驍玉進來,就瞧見文樂側過身的模樣。去邊關這四個月,似乎又長高一些,如今個子差不多到他眉間了。只要低低頭就能尋著他的唇,給予一個吻。
鮮衣怒馬少年時,傅驍玉這才稍微意識到,他喜歡的那個崽子已經脫去了少年的青澀,如今已有了成年人的身形。
手順著膝彎往上,摸到了側腰。
文樂一抖,伸手推開了他,說:“你不是不喜歡嗎,不喜歡摸我幹嘛,摸你喜歡的去。”
傅驍玉一樂,這橫醋吃的。
他強硬地抱住文樂的腿,分開那膝蓋。冰涼的藥膏被他捂熱了,一點點上在腿根處。
文樂騎馬騎慣了,卻從未這般趕過路。再好的騎術,也難免被這顛簸折騰。
一路過來,怕誤了時間,幾乎沒怎麽休息過。那細嫩的腿根磨破了皮,紅腫得不行。
文樂感覺下頭冰冰涼涼的,悄咪咪地扭頭看,只見傅驍玉披散著頭發,褻衣半解,大半個胸膛露在外頭。
四個月不見,血氣方剛的男兒憋得夠嗆。剛剛都摸到底下了,傅驍玉愣是收了手去拿藥,回來伺候自己的心肝。
文樂原本大張著腿任由他伺候,被他這麽細致地上藥弄得耳根有些泛紅。
上好了藥,傅驍玉擦擦手上的藥膏,一擡頭就發現了文樂的紅耳朵。他把耳畔的發往後別去,說道:“臉紅什麽?”
文樂不肯說話,把一旁不知道誰的衣物掀起來,遮住了自己的臉。
傅驍玉湊到那衣擺處,腦袋往上一寸一寸地蹭,總算在薄薄的衣物中,尋到了文樂像小狗一般濕漉漉的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肯看他。
衣物很薄,外頭的光滲過布料透進來。臉上的表情,無所遁形。
傅驍玉難掩愛意,與文樂在衣服底下接了一個黏糊糊的吻。
直到太陽高升,兩人才收拾著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