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只如今,他可看夠了?……(第2/2頁)

蔣老夫人見了那細嫩手上的水泡,立時哎呦道:“我的小祖宗,誰讓你又弄這個。快去拿那膏藥來抹。”

“那您隨我一起去,定要先嘗嘗我熬的粥”

江霏翹起嘴,不由分說,推著老夫人往外走,走至門邊,回頭朝哥哥做了個鬼臉。

江陳看著父親的牌位,許久未動,直到後半夜,才直接起身洗漱,上朝去了。

他回到首輔府時,是次日午後,進了寢室,裏面空空寂寂,不由挑眉問羌蕪:“人呢?”

羌蕪朝凈室偏頭,道:“姑娘午後起來出了身汗,這會子喊了水,正沐浴。”

看見主上神情有些不耐,又小心翼翼道:“奴才去喊姑娘快些。”

她轉身要走,卻聽身後主子爺道;“你且退下吧。”

江陳瞧著凈房門上的鮫綃簾帳默了一會,忽而長眉一挑,朝內室而去。

凈室內水汽氤氳,鋪了織金絨毯,踩上去靜謐無聲。

騰騰的水霧裏,小姑娘背身坐在浴桶中,墨發垂下,散在肩頭,絲絲縷縷都是風情,光潔的背瑩瑩一片,被透過窗棱的日光一照,晃眼的很。

音音今日午間噩夢又至,醒來出了一身的汗,黏黏膩膩不爽利,便打了水凈身。

她閉著眼小憩,濃密的睫毛垂下來,投下一片陰影。聽見身後似有動靜,睫毛輕顫,轉頭暼了一眼。

這一眼不打緊,驚的她低呼一聲,立時縮進了水中。

江陳背手立在窗邊,身姿挺拔,容貌俊雅,端的一副清白爽朗。

可那雙眼,卻毫不避諱,帶了侵略的意味,直直落在音音身上。

老夫人那句‘這外室當如何處置’,一直在他心中盤亙。

他其實想不明白,自己對沈音音何種心思。初始,只想在她的純白上染上他的臟汙,看她世俗的媚態,只如今,他可看夠了?

他看見小姑娘滿臉驚慌羞赧,雙手捂著胸口,只露出纖細修長的頸,平滑圓潤的肩。剔透的水珠沿著臉頰,滑過頸部,一路落在了鎖骨窩裏。

他仰起臉,喉結微動,說了句:“沈音音,出來。”

算起來,他們其實統共兩回,都是在暗沉的夜裏,他大抵也未瞧清什麽,不如這白日,瞧的真切。

音音睜大了眼,肩膀有些抖,倉皇問了句:“大人,這□□的,您.”

“便是□□才好。”

他還是風清朗月的姿態,可出口的話卻讓音音羞恥不已。

她搖著頭,又往後縮了縮,卻不妨一雙有力的手臂伸過來,攥住她的腰肢,將人提了出來。

羌蕪本欲進門伺候,可還未邁步,便聽裏面小姑娘低低泣了一聲,嬌嬌潺潺,帶了求饒之態,合著凈房內竹榻的吱呀響動,讓她生生止了步。

許久,裏面聲響才漸漸止息。

音音伏在竹榻上,坦誠的暴露在陽光下、江陳的目光中。白凈的面上不知是被午後的陽光灼的,還是方才累著了,已是緋紅一片,靡靡嬌艷。

她微閉上眼,不想看這一片狼藉,她自小的教養讓她羞恥到發顫,眼角泛紅,滑出一滴淚來。

男子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輕輕拭去了那滴淚,嘆:“沈音音,便是這種時候,你如何也不媚俗?”

不是媚俗,只是羞怯的無措,像是將開不開的桃花,顫巍巍盛開來,一點也不臟,只惹人憐惜。

音音是被這人抱出來的,被羌蕪伺候著穿了衣,臉上的潮紅才褪去了些許。

她看見張嬤嬤留下的婢女紅堇,又將那黑沉的湯藥端了上來,垂下眼默了一瞬,便支起身來接。

羌蕪卻如何不想接,今日小姑娘已用過一碗,若是再用,如何受的住。

她躊躇片刻,對著江陳道:“爺,您看今日這湯藥可要用?”

江陳一擡眸,意味不明的瞧了眼紅堇,那婢子便緊忙上前,躬身道:“大人,這是老夫人囑咐的避子湯,原也是咱府上的規矩。”

那辛辣味讓他微蹙了眉頭,沉吟半晌,才道:“照規矩辦吧。”

說完又補了句:“備些蜜餞。”

羌蕪還想說話,卻被音音扯了扯袖子,回頭便見小姑娘笑著朝她搖頭。

音音接過那藥碗,一閉眼,便灌了進去。既然身為外室,這些便早預料到了,又何必多費心力去傷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