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是男寵(第2/2頁)

等他回過味來,一顆顆血珠砸在水面,染紅了他的眼。

不成想這男寵如此剛烈,嶽蒼頓時火從中來,一把抓住容呈的腦袋將他按進水裏,水花四濺。水瞬間灌入口鼻。

嶽蒼用力按著容呈腦袋,任由手裏的人拼死掙紮,吃痛般抹了把頭,掌心的血被水沖散。不知過了多久,水裏的人動靜慢慢小了,連水花都撲騰不起來。

嶽蒼揪著容呈頭發將他拖出水面,他全身濕透,身上的深紅梅花緊貼著消瘦軀體,底下風光清晰可見,活像美人出浴,容呈嗆了水,不停咳嗽,意識模糊間,他聽見身後的嶽蒼說∶"蘇洗初來時,也和你一樣高傲,不將朕放在眼裏,可最後呢?"這句話猶如尖銳的刀刃挑起心弦,令容呈心中一顫。這話是什麽意思?

見容呈臉色蒼白,嶽蒼忍不住笑,"蘇洗沒告訴過你?""他也曾是朕的男寵。"

容呈腦中"轟"一聲,臉色一片死灰,含著水汽的眼裏滿是詫異和不敢相信。

容呈想起在柴房時,蘇洗嘴裏一聲聲主子,那時他還未察覺怪異,如今想來,不該如此。蘇洗斷斷不會如此喚一個人。

嶽蒼居高臨下望著容呈,臉上那道疤染了血,更加陰森可怖,"他來時,那臭脾氣可不遜於你,可下場如何?還不是乖乖伏在朕的胯下,成了聽話討好的男寵。"

容呈腦中塞滿了棉絮,仿佛有雙大手掐著他脖頸,一點點收緊,令他無法喘氣。蘇洗居然當過嶽蒼的男寵。

像他那種脾性稟性,要他侍寢,無異於逼他去死。

"後來朕要殺他,他卻說要替朕搜羅天下的美男子,朕才放過他,讓他成了朕的臣子。"嶽蒼說∶"你如今不過在走他的老路,還不如識趣一點,還能少吃點苦頭。"

蘇洗是嶽蒼手底下唯一活著的男寵。

容呈頭昏腦漲,仿佛聽到了這世上最荒誕的話,他被拖出水,像條死狗一樣被扔在地上。

嶽蒼摸了摸流血的腦袋,傷得重,血流不止,已攪得他無半點興致,沉聲道∶"今日暫且放過你,過幾日朕會宴請朝臣來宮裏,你既是樂伎,就好好表演一場給朕瞧瞧,將功補過。"

"否則,你就做好當取樂朝臣的伎子的準備。"

嶽蒼被宮人攙扶著走了,容呈則被拖回密室,濕淋淋地吊回柱子上,腳下落了一大灘水漬。不多時,密室的門打開,蘇洗走了進來。

只見容呈低垂著頭,兩手高高舉起,以怪異的姿勢被吊著,蘇洗看著對面的人,有些恍神,仿佛看見了當初的自己。堅韌而清高,可最後卻如地裏的落花任人踐踏。不過都是徒勞掙紮罷了。

蘇洗說∶"你若是想活命,便順著他來。"

容呈聽到聲音,慢慢睜開眼,擡頭望向蘇洗,在他眼中看見了一絲憐憫。他啞聲道∶"滾。"

蘇洗站著不動,"你如今恨我,日後卻會感謝我。"

容呈眼裏不見一絲感情,"謝你將我像個傻子一般耍得團團轉,還是謝你將我似'貢品'一樣獻給這變態皇帝?"蘇洗不發一言,袖口下的手捏在一起。

容呈忽然想起嶽蒼說的話,他沙著嗓子說∶"為什麽不告訴我,嶽蒼強迫你的事。"蘇洗的臉色幾乎是瞬間慘白。

半晌後,他開了口,聲音仿佛不是自己的,"你說什麽?"容呈淡淡道∶"我都知道了。"

這短短五個字,卻如巨石滾落,狠狠砸在蘇洗胸口,扒開了他藏於心裏的不堪和恥辱。"你當了男寵,折尾求生的事,我都知道了。"容呈一字一句地說∶"他全告訴了我。"

蘇洗紅了眼,指甲狠狠掐進掌心,用冷笑來掩飾眼中的慌亂和無措,惡狠狠道∶"所以呢,你想恥笑我?"這回換作容呈憐憫地看著他。

這個眼神卻讓蘇洗無地自容,聲調也陡然提高,"你別忘了,你以前可是個皇帝,卻在關鴻風身邊當了這麽多年禁臠,論起來,你比我還下賤,還要不堪!"

看著他逐漸畢露的醜態,容呈平靜道∶"蘇洗,我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