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出逃計謀

潘太醫不解:“為何要這種藥?”

容呈自然不能說出實情,淡淡道:“過幾日選秀,皇上讓我陪同。”

潘太醫何等聰明,一下明白容呈的用意。

這種場合從來都是帝後出席,若是帶個男寵樂伎去,豈不丟了皇家顏面。

潘太醫了然道:“所以你想稱病不去?”

容呈點了點頭。

潘太醫為難沉吟,這事不難辦,可若是皇上知道他從中插了一腳,恐怕他小命不保。

容呈看出他的擔憂,平靜地說:“只要潘太醫不說出去,沒有人會知道。”

“更何況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保全皇家顏面。”

潘太醫權衡利弊,還是答應了,“好。”

他內心好似有一團迷霧籠罩,總覺這件事哪裏不對勁,一時間卻想不通,迷迷糊糊離開承歡宮,回去太醫院開藥了。

潘太醫走後,予安做賊似的溜了進來,好奇地比劃:“主子,他答應了嗎?”

容呈嗯了聲,“我讓你辦的事辦好了嗎?”

予安點點頭,從袖口裏拿出一張紙,交給容呈。

這幾日予安在皇宮裏瞎逛,把大致的位置給摸清了,他畫了張簡單的地圖,有一處用毛筆圈了起來。

予安比劃道:“禦花園東側的墻角下有一個狗洞,通往神武門,從那裏出去就能離開皇宮。”

容呈不放心地問:“確定嗎?”

予安看了看四周,湊過去幅度小地比劃:“奴才趴狗洞看過了,真的能出去。”

不怪容呈謹慎,他們準備了這麽久的計劃,若是在出宮時碰上難題,便會前功盡棄。

容呈擡手摸了摸予安腦袋,“做得好。”

予安臉頰浮現兩抹紅霞,很快地把身子轉過去,假裝收拾細軟去了。

轉眼間,選秀的日子還有兩天就到了。

這晚,借著請平安脈,潘太醫來了承歡宮,把事先配好的藥交給容呈。

潘太醫交代道:“這藥服用後立刻會身虛體軟,渾身出汗,看起來就像生病了,且會持續幾個時辰。”

容呈接過藥,“謝謝潘太醫。”

潘太醫瞧著容呈憔悴的容貌,欲言又止,最後什麽也沒說,離開了承歡宮。

第二天一早,容呈生病的事就傳到了皇帝耳朵裏。

關鴻風手上動作一頓,沉聲道:“龍伎又病了?”

楊公公放下手裏的拂塵,替皇帝系上玉帶,“是,一早潘太醫便來報,說是燒得厲害。”

銅鏡裏倒映著關鴻風不悅的臉色,“前幾日不是好轉了?”

“說是前天夜裏受了涼,病又反復了。”

關鴻風面露冷意,“他可真是會挑時候。”

穿好龍袍,楊公公說:“皇上,皇後已去了大殿,您是不是也.......”

關鴻風打斷道:“去承歡宮。”

他倒要看看,容呈是不是在裝病。

承歡宮一如既往地寂寥,和個冷宮似的,兩名侍衛懶洋洋靠在門上打瞌睡,一看到遠遠來的皇上,一激靈便醒了,推搡了下身旁的侍衛,二人急忙跪下行禮,“皇上吉祥。”

關鴻風斜眼睨了下他們,大步走進承歡宮。

殿內靜悄悄的,只有予安服侍在旁,見到關鴻風來,他臉上閃過一抹驚慌的神色,飛快將手上的紙筆藏起來。

關鴻風一心注意著床榻上的人,沒注意到予安的異樣,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望著縮在被褥裏的容呈。

容呈幾縷汗濕的頭發貼著臉頰,面色慘白,睫毛不安穩地撲扇著。

關鴻風伸手探去,摸到一手冷汗,看來不是裝病。

關鴻風冷冷的目光投向身後的予安:“讓你服侍龍伎,就是這樣服侍的?”

予安馬上跪了下去,磕了好幾個響頭。

“不關他的事。”容呈開了聲,聲音片沙得像緊,“是我自己不小心。”

關鴻風冷冷道:“你倒是很偏袒這死奴才。”

予安緊繃著身子,不敢擡頭。

關鴻風的面容多了幾分陰鷙,他瞧著容呈,陰森森道:“龍伎,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容呈心裏一顫,臉上面不改色,和關鴻風直視,目光坦然。

二人對視片刻,關鴻風心裏的懷疑打消幾分,料想龍伎這惜命的人也不會拿自己身子開玩笑,他彎下腰,貼著容呈耳朵說:“好好歇著,朕晚上來和你出出汗。”

最後那句話說得意味深長,容呈心裏無波無瀾。

等選秀結束,他已經離開了皇宮。

關鴻風說完,狠狠剜了眼跪在腳下的予安,轉身離開承歡宮。

予安登時松了口氣。

容呈瞧著關鴻風遠去的背影,朝予安說:“酒備好了嗎?”

予安點了點頭,蹲到床底下將兩壺酒抱了出來。

容呈坐起身子,靠在軟枕上,喘息道:“去吧。”

二人意味深長對視了一眼,予安抱著酒出去了。

剛來到門口,就被外面的侍衛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