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令主那點磨磨唧唧的能耐全用在求偶上了,以前他從來不知道,令主原來是這樣的令主。(第2/6頁)

“所以這藤妖死得漂亮!”令主有點惡毒地說,然後又純良無比地抱住了她的胳膊,“可是娘子,我是積了幾輩子的德,才在今生遇上你的。”

扶轎的璃寬和瞿如聽見他們的對話,瞿如還是一臉茫然,璃寬茶卻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他家令主終於要守得雲開了,果然烈女怕纏郎,令主那點磨磨唧唧的能耐全用在求偶上了,以前他從來不知道,令主原來是這樣的令主。

他吸了吸鼻子,“小鳥,等回到刹土,你就著手準備起來,這次是真的要送你師父出嫁了。”

瞿如漠然,“我當然希望師娘能娶到我師父,這樣我就可以長期入駐魘都造福偶人們了。可是事情真的有這麽順利嗎?我聽了半天,都是師娘在自作多情,我師父從來沒有松口……”

反正璃寬是信心滿滿的,“至少她也沒有否認啊,剛才還叫主上‘阿準’呢,直接把令主感動哭了。”

瞿如嘀咕了下,“不是為了在冥君面前漲令主威風嗎。”

可能男人和女人的視角不同,對待問題的理解也不同吧!男人覺得只要不否認就是默認,女人眼裏默認離承認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不管怎麽樣,令主高興就好,為了討個媳婦十八般武藝都使遍了,確實不容易。

擡頭看看,酆都城越來越近了,那高大的門樓上有呲目欲裂的饕餮紋,兩只眼珠子飾以巨型的夜明珠,方圓三裏內都被照得燈火通明。

長長的吊橋上,有翩翩麗人當風而立,明珠的光略顯清冷,她的臉也是冷的。擡了擡手,大軍壓城一人能當似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冥君下馬賠笑,“卿卿怎麽來了?”

“我聽聞魘都令主駕臨,主上出城十裏迎接,為什麽沒有命人通知我?”冥後飛揚的眼向大轎瞥來,忽然莞爾,“上次令主大婚告吹,我本以為又要單身個萬兒八千年的,沒想到這麽快就補救回來了,可喜可賀。今次是攜魘後同來麽?既然有女眷,我怎能不出迎呢。主上疏忽了,連累我失了禮數,讓魘後笑話。”

無方坐在轎子裏,透過門上輕紗,能看見轎外的光景。

那弱眼橫波的女人應當就是冥後吧,酆都對美的標準似乎有些詭異,煞白的臉上描繪出血紅的唇,美則美矣,總覺得陰森。無方一眼便能看穿她的真身,原來是個羅刹。蓮師渡化妙拂洲的時候有羅刹女不願入佛門,倉惶出逃,這位冥後應當就是當初的漏網之魚。

多可惜,曾經離正果那麽近,卻寧願在這不見天日的酆都為後。無方對她的選擇感到遺憾,除此之外女人面對女人,有些細微處的東西,霎那間就可以決定印象的好壞。

她轉過頭,輕輕對令主說:“我不喜歡她。”

令主樂顛顛地,“好,不喜歡得好。”

她無奈地垂下嘴角,還是從大轎中走了出來。

魘後的美麗呈放射狀,照耀了酆都城外的一大片。她沒有濃妝艷抹,胸前只佩戴著令主強行給她別上的那朵情侶花。她有清冷的面容,溫柔的眉眼,提著羅裙款款而來,拱手行了一禮,“冒昧打攪,還望冥後見諒。”

彼此審視,對方一目了然。冥後的唇角含著笑,笑容卻慢慢有些難以為繼了。

如果這位魘後的各種條件都不如自己,那還說得過去。她曾經不止一次猜測過新娘子的容貌,實在沒有想到她會有這樣一副長相。不說相形見絀,只覺得自己的信心受到了打擊,她遠比她想象的要好。

算情敵嗎?其實也不算。當初她剛到梵行刹土時,和令主有過幾面之緣。白準這人看上去吆五喝六十分囂張,其實有一顆孩子般赤誠的心。加上魘都在刹土上的地位無人可以撼動,她漂泊太久需要找個依靠,便動了和他結姻的心思。她自認為外在條件無可挑剔,可是沒想到,靠近他他就掩鼻,弄得她尷尬不已。

她不死心,向他尖叫:“為什麽?”

“臭。”他退避三舍。

臭?明白了,是嫌她吃人,身上有腐爛的味道。可是一個殺鬼如麻的妖怪,有什麽資格挑剔她?她在魘都外罵了他三天娘,他連面都沒露一下。她口幹舌燥,卻聽說他上邊春山挖野菜去了,最後她只好轉投沒人會嫌棄她的酆都,嫁給已經吃掉了幾任冥後的冥君。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冥君簡直是屬螳螂的,幾次床笫間蠢蠢欲動被她痛打,後來就老實了。現在的夫妻生活還算和諧,可是只要看見那黑袍,她還是說不出的傷感,反正妖界精神出軌不算犯法。

她拿挑剔的眼光打量新任魘後,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為什麽明明是煞,她卻沒有任何腐朽的味道?她微微前傾身子,在她領上嗅了嗅,聞不見屍臭,只有綿長的檀香味。她奇道:“魘後平時有什麽飲食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