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櫻庭步夢……?”芥川老師一聽就笑了:“怪不得。”

“嗯?”我把酒瓶放回到吧台上,,雙腳並攏,雙手放在膝蓋上,裝作一派乖巧天真的模樣,看向芥川老師,還不忘使出賣萌眼神,企圖洗掉剛才我驚世駭俗的言論。

好在芥川老師也沒有在意,旁邊的菊池寬老師反應了過來,恍然大悟道:“這不就是《蝴蝶》的作者嗎!”

他嘖嘖稱嘆:“真是有緣呐。”

旁邊的二階堂當時就懵了:“櫻庭先生,您、您是《蝴蝶》的作者?”

“對!就是我。”我的唇角胡亂揚起:“我前段時間可不是白去東京的好嗎?”

二階堂一副接受無能的樣子。

我問:“怎麽?我看起不像是能寫正經文學的人嗎?”

“不不不是,就是,您看起來不像是那種熱愛文學的作家……”二階堂在一邊搜腸刮肚,試圖尋找那個最適合的名詞,“就是那種……”

芥川老師他們也在一旁尋了個位置,叫了幾瓶燒酒,聽到二階堂此話,芥川老師笑說:“為什麽不像?搞文學創作的,可不能以貌取人。”

我突然“哦”了一聲,非常激動,宛如小學生回答問題:“我知道為什麽了!”

“為什麽?”芥川老師問。

“他是覺得我很像變態吧。”我說。

二階堂一下子被戳中心事,一下子就慌了:“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見他慌得一批,越發來勁兒了,故意不放粗聲線講話,反而用回魘夢陰陽怪氣的本音:“是嗎?二階堂先生,您是覺得我看起來很像變態嗎?”

我捧住臉,一副喜不自禁的樣子,臉微微地紅了,就這麽看著他,還軟聲催他回答:“您是這麽覺得嗎?原來您一直恐懼著我嗎?我好開心啊……”

芥川老師在一邊捧著小酒看地津津有味:看戲jpg.

二階堂嚇哭:你不要過來啊啊啊啊jpg.

直到二階堂的背脊都貼在了吧台面上,我這才把聲音收到正常的音調,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一下子被我塞進了兜裏藏起來一樣,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開個玩笑啦。”

二階堂一副得救了表情。

我湊到芥川老師旁邊,超常發揮了我作為現代鬼的彩虹屁神功,把芥川老師的文章和才華直吹地天上有地上無的,接著狀若不經意地問起了他的近況:“老師,聽說您對中國文化很了解?”

芥川老師有些意外:“你不和大家普遍的習慣一樣叫清國啊。”

我有點疑惑,是本應如此的語氣:“本來就是中國啊?大清已經亡了,現在是中華民國了,不是嗎?”

“不錯,很關心時事嘛!”芥川老師說:“實際上,我馬上就要被報社派到中國做海外觀察員了。”

二階堂也湊了過來,非常驚喜:“真的嗎?老師這下子,一定可以寫出更好的大作吧?”

菊池寬在一邊酸酸地說:“啊,都是芥川你的書粉啊,我都有些嫉妒了。”

我快樂地答道:“都是因為老師太有才華啦~”

實際上我不太想care這位菊池寬老師,因為這貨後來給大日本天皇帝國寫東西去了,為了錢權出賣自己的文字,這種事情,芥川老師永遠也做不出來。

就像是為了堵住他的話一樣,我厚顏無恥地說:“當然,老師還很好看!”

除非他有本事酸芥川老師居然有顏粉,那我敬他是條漢子。

芥川老師被酒嗆到,在一旁猛烈咳嗽:“咳!咳咳!”

“對了,芥川老師您給簽名嗎?”我拿出隨身的小本子:“就這裏,這是我平時拿來記錄一些靈感和梗的本子,希望在老師您的靈氣照耀下,能夠讓我獲得更多靈感。”

芥川老師其實今年也不過二十有八,正是極為年輕的年紀,並不難以接近。我這個人吧,雖然平時獨處的時候看起來高冷,但是一旦激發我的說話欲望,話也是很多的。

芥川老師約莫是心情很好,與我們說了不少對於日本未來文壇的展望,還誇獎了我獨到的視覺與見解。

“對了,你是不是在《朝日新聞》上發表過一篇叫做《桃花》的作品?”

“是的,不過那是我第一次的投稿作品,可能還不成熟,讓您見笑了。”

“哪有,我印象深刻的很呢。”

芥川老師在煙灰缸裏掐滅了手裏的香煙,對周遭好友說道:“我記得就這這篇文章,那天報社那個誰來著,還緊張兮兮地拿過來給我,硬要與我分享一下。我這才知道,原來這家夥全是把這片文章當做是恐怖故事來看了!他跟我說他看了以後,心裏後怕的緊呢,生怕食人鬼上門來找他。”

說到這裏,大家又都笑了。

我搖搖被子裏的酒液,並不喝:“是嗎?這可是真實故事改編呢。”

“真實故事?”芥川老師問:“難道您寫的也是私小說那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