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052等你(第3/4頁)

謝薊生笑了起來,“真要是那樣,我也就放心了。”

他最怕的其實是阮文鉆牛角尖。

回頭再寫信好了,真要是犧牲了,會有戰友幫他把遺書轉交給阮文,就像是父親當年做的那樣。

汪老被他氣得直哼哼,扭頭看向車窗外不再跟謝薊生說話。

車子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後終於停了下來。

謝薊生下車,站在車門外沖著汪老敬了個禮,“汪叔,保重身體。”

透過車窗,汪老看到年輕人出示證件進了去。

他嘆了口氣,“怎麽跟你爹一模一樣?”

當初在薊州把這孩子找到時,他想絕對不能讓謝薊生走了老謝的老路。

老謝是孤兒,從軍打仗,好不容易娶了媳婦安定下來,卻又是死在異國他鄉。

這是他唯一的孩子,沒了爹也沒了娘,自己得幫老戰友照拂這個孩子。

可他沒想到,謝薊生還是去當兵了。

早早去了軍營,展現出他的天賦。

等著他想要把人要回來,已經晚了。

好在這些年雖然經歷了一些兇險,卻還是保住了小命。

現在,他又是要穿起戎裝開赴西南。

汪老嘆了口氣,“老天保佑。”

他只祈禱,老天爺開眼,讓這孩子能夠平安歸來。

……

九月份初,阮文收到了謝薊生的信。

裏面有一個曬幹了的花。

“這是當地的特產,他們叫蝴蝶蘭,盛開的時候像是有蝴蝶在枝頭飛舞,我想你要是看到肯定會很喜歡。叢林裏很安靜,前兩天我們和一個小分隊遇上,我們的衣服太顯眼了,真要是打起來,這會是一件麻煩事。”

阮文看著那幹花,低頭嗅了嗅。

有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她寫了信,卻不知道該往哪裏投遞。

謝薊生在信裏說,他現在四處勘察,居無定所。

那封信,和謝薊生的來信一道,都被阮文放在了鐵盒子裏。

放在了床頭。

她有空的時候就會看看,慰藉相思。

幾乎每隔三天,謝薊生就會有一封信寄過來。

“前段時間在叢林裏捕獲了一頭叫不出名字的小東西,我們一行人烤著吃,結果險些引來敵人,那味道太香了些,等我回去,咱們可以去弄一只小雞,我做烤雞與你吃。”

阮文笑了起來。

回信寫自己最近在忙的事情,“李教授是一個脾氣古怪的人,他中年喪妻,後來又喪子,孤寡一人也有些可憐,我最近幫著他打理那些農田,覺得自己幾乎成了農學系的學生。實驗室裏的師兄們回了來,瞧到我最近經常往李教授那邊跑,還去找小林老師告狀,最後系主任問清楚情況,真是讓大家一陣兵荒馬亂。上次你說在叢林裏國防綠過於紮眼,我試了好幾次,用顏料搭配了這個,我覺得可以制造深淺不同的斑點,爭取與叢林同色,偽裝好自己。”

這封信,阮文試著去寄出去,她不知道謝薊生能不能收到。

但在還沒有迷彩服的年代,如果她的建議能夠被采納,或許會在戰爭開始後,減少我軍的傷亡。

這是她最卑微的希冀。

阮文整個八月份都很忙碌,忙著給李教授幹活。

她曾經問李教授關於天然纖維的事情,然而老教授只是讓她再去和那些試驗田裏的莊稼蔬菜做鬥爭。

並沒有告訴她答案。

所謂的鬥爭,就是除草、灌溉以及施肥。

順帶著,阮文還能吃一些新鮮的瓜果蔬菜。

陶永安一度覺得阮文墮落了,從原本那個一心撲在實驗上的人,變成了種田小能手。

當然他還是很樂意來李教授這裏的,可以跟著老教授學制造,李教授的那個榨汁機,陶永安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摸透,有用了半個多月,總算是做出了模型。

只不過他的模型,讓阮文笑了起來。

“你這是打算轉行當木工?”

這榨汁機,竟然是木頭做的。

“那不是沒有材料嘛,我就只能先試著自己動手,你覺得怎麽樣,好看嗎?”

大哥,你的關注點不該是能不能用嗎?

榨汁機模型長得還行,但是不工作。

“問問教授,他既然能自己組裝,肯定有門路搞零件。”

陶永安看著阮文沖自己眨眼,一下子反應過來,“你可真是……”

他就說嘛,阮文怎麽那麽聽話當起了種田人,原來是盯上了李教授的門路。

也是,他們本身也在研究器械,的確需要很多零件,實驗室沒辦法提供的那種。

兩人正聊著,李教授回了來。

瞥了眼陶永安的那個榨汁機,丟下一句,“中看不中用。”

阮文笑了下,示意陶永安去問。

“我這就是實驗,老頭兒,你這些零件都從哪裏搞來的,我有你這些零件,肯定也能自己搞啊。”

李教授歪了歪嘴,“說得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