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阮文是我的人
機場工會那邊的確是安排老師傅給學生講課。
但那老師傅今天身體不舒服,去醫院看病了。
工會主席就想著讓謝薊生上課,也算重回母校做貢獻。
哪曾想,謝薊生也請假了。
上課的事情就落到了小趙頭上。
小趙挺不好意思的,他就一個高中生,哪好意思給這些大學生們講課啊。
可領導安排了,你能咋辦?
小趙趕鴨子上架,沒想到還沒等他這個肥鴨爬上架子,他看到了謝哥。
宛如看到了大救星。
謝薊生成了被趕上架的鴨子。
尤其是在迎上阮文那促狹的目光時,他幾乎讀出了這個年輕姑娘的話,“小謝同志變成小謝老師了呢,真厲害。”
謝薊生清了清嗓子,“今天我和大家一起探討下,飛機發動機的構造……”
這個命題不算是很大,但是阮文卻知道,即便是到了二十一世紀,在她那個年代,航空發動機技術依舊遠遠落後於世界先進水平。
而差距,正是在八十年代被拉開的,這個阮文正在經歷以及即將經歷的年代。
看著講台上,謝薊生宛若看著戀人一般的炙熱的眼神,有那麽一瞬間阮文心疼這個男人。
他說不會修一輩子飛機。
他是清華大學機械制造系的工農兵大學生。
他的未來,是不是又會被時代所擱置?
就像那些擱置了十多年卻再開始卻猶如嬰孩學步蹣跚踉蹌起步的軍工項目一樣?
阮文不知道,這個沒出現在原文劇情中的男人,會有著怎樣的故事結局。
他們都獲得新生,都是活生生的人。
那一瞬間,她想盡自己的努力,去做點什麽。
……
羅嘉鳴是不信邪的,他不知道阮文到底怎麽迷惑了謝薊生,讓他迷惑了雙眼。
可羅嘉鳴則不然。
他打電話找黃廠長。
接電話的是秘書,“黃主任去開會了,什麽會?商業廳的會啊,你到底什麽人,連黃主任現在是省商業廳副主任這件事都不知道?”
秘書很是生氣的掛斷了電話。
羅嘉鳴第一次遭到這種待遇,他不死心地把電話打到商業廳。
這下,倒是找到了黃廠長。
開頭一句國安,讓黃廠長手心出汗,立馬想到了那本《簡要》。
不過他現在前途光明,斷然不會被羅嘉鳴一句話嚇得大氣不敢喘。
“原來是國安的同志,找我有什麽事嗎?我只有三分鐘的時間,過會兒還有一個會議。”
羅嘉鳴長話短說,“那本《簡要》是署了黃主任的名字,確定是你寫的嗎?”
果然。
黃廠長語氣淩厲,“不是我難道還是同志你寫的嗎?”
並不是所有人都對國安客氣。
黃廠長此前一戰成名,被教育部賞識,得到中央嘉獎,省裏頭也迅速做出了調整。如今他在商業廳分管經濟這一塊,可謂是前途大好。
對一個意欲毀他前程的國安同志,他自然是沒什麽好臉色的。
有能耐,那就面對面的對峙。
錢走的不是公賬,他怕個鳥?
交代了秘書一句,黃廠長又忙去了。
羅嘉鳴電話再打過去,不是在開會就是在開會。
他當機立斷,決定再去一趟。
心裏有個結,不解開,他是不會罷休的。
只是羅嘉鳴怎麽也沒想到,會在火車站遇到阮文,以及送人的謝薊生。
年輕的女孩子站在那裏,學猴子那樣遠眺看火車來沒來,身子略有些往前探出,被謝薊生一把抓了回來。
“車來了會鳴笛,你不用著急。”
“能不急嗎?無緣無故走了一天,我怕學校那邊鬧起來。”
學生們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最是無所畏懼。
“跟同學處的不錯?”
“那是,我可是新晉的系花。”
“我還以為至少得是校花呢。”
“你笑話我是吧?”阮文瞪了一眼。
轉過身去,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羅嘉鳴,她反應比踩到狗屎還強烈。
冷冷地拋了個白眼,阮文看向謝薊生,“小謝同志,我覺得要不我隔兩天給你打個電話報平安吧?省得回頭被人抓了去,沒幾天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了。”
這聲音不大不小,帶著怒氣。
謝薊生也看到了站在那裏的人。
羅嘉鳴素來固執,一條路走到黑的那種。
原本謝薊生還以為他多少走出來了,沒想到竟比當日還要執拗幾分。
大概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羅嘉鳴轉過頭去,不願與他正面交鋒。
謝薊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阮文。
“姑姑要我照顧你,我自然會照顧你一輩子。”這聲音醇厚有力,讓阮文傻了。
這怎麽還深情款款了?
羅嘉鳴也懵了,“照顧”、“一輩子”,這是在警告他嗎?
火車到來,因為工作日的緣故,站台上的人並不算是特別多。